庄夏看着两个人,忽的在桃花雪泥中行走,却没有干扰到哪怕一颗泥土。
不是他已经如此厉害了,而是他根本没有干预到这个世界,或者说,这只是吞天王的记忆而已。
他走到近前,看着年幼的吞天王那挥舞的长剑,很是感叹他的刻苦与天赋。
那样简单的一招一式,却是千锤百炼而出,更要出众的天资。
忽然,吞天王一剑而出,划过一片桃花,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而桃花却直到落地之时才震裂分开。
弟弟没有见到这一幕,但随即鼓起掌来,因为吞天王忽的一剑穿透九片飘洒空中的桃花,很是让他自豪。
“哥哥真厉害!”
园子里走来一个下人,恭敬的对着吞天王,禀报着他们父亲的传话。
跟随着两个孩子脚步,庄夏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目视着吞天王王天:“天儿,你该努力觉醒血脉了,不要整天钻研没用的旁门左道。”
这个世界同样有着追寻力量真理的武道,却被血脉武士所替代,因为血脉武士只要不断觉醒血脉便有强大的力量。
修炼武道之人,或许数十年的努力还不如一个才觉醒一年的血脉武士,这在血脉武士眼中如何不是旁门左道。
王天眼角一抽,他早已修行到了武道宗师之境,对力量的掌控远不是他们这些血脉武士所能比的。
“是的,父亲。”他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血脉的力量十分强大,足以碾压遥远时代便衰弱的武道。
弟弟看着被训斥的哥哥,有些不解,因为他觉得哥哥很强大啊
。
三人散去,庄夏看着王天回到自己房间,却没有再修炼武道,而是觉醒着血脉。
只是,哪怕他疯狂的寻找着一遍又一遍,却仍就毫无寸功。
庄夏看着他面目狰狞,疯狂的自我嘲笑:“没想到我王天天姿卓绝,悟性绝顶,却连觉醒血脉都做不到!
我就是他们眼中的废脉而已,什么天才,什么武道,都是狗屁,我只是个废物而已!”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无能为力。
在血脉武士家族,没法觉醒血脉,那只是个没用的废物,更是一种家族的污点。
许久,他终于冷静下来,虽然他数年来都没有觉醒血脉,甚至一生都没法觉醒血脉,但他仍然要自强不息。
“没有血脉天赋又如何,我就偏要在武道上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屹立在世界的巅峰。”
他再次修炼起武技来,磨练着一招一式,杀气禀然。
少年宗师,在血脉武士世界之外的武道圈中,那是令人敬仰的存在,因为这样的人物几十年才出一个。
可这位宗师却仍旧有着自己的无奈,甚至是屈辱,惟有一天冲天而起才能洗刷。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时光一点点过去,他的修为越来越高,随手一剑便割断合抱古树,甚至能一剑幻化出八个身影,瞬杀八位蛟龙境界的血脉武士。
自此,天下出现了一个能力毙虬龙境界血脉武士的武者,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宗师。
但这一切别人并不知道,尤其是他的父亲,王天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哪怕知道也只会一阵嘲笑。
“武道修炼的再高有什么用?我一掌能拍碎十万斤巨石,就算是大宗师也抵挡不住这样的力量,能比得上血脉之力吗?武道再高能有什么用吗?”
父亲越来越不喜欢哥哥,甚至是厌恶,因为他总是不务正业,不思觉醒血脉,却整个人都钻进了武道之中。
这样的叛逆者,哪里会是他的儿子。
他早已将重心转移到了小儿子身上,这个没有让他失望的天才,而对大儿子的关爱,渐渐的就冷淡的丁点不剩。
弟弟越来越远离哥哥,因为他早就觉醒血脉了,当他轻易举起千斤巨石之时,他才发现当年同龄的哥哥比自己差的远了。
他开始不懂哥哥,因为他再也不是那个在他眼中最最厉害的哥哥了,甚至连他都开始俯视着哥哥。
庄夏看着吞天王不要命的修炼着武道,他从不娱乐,只是常在疲倦时看书,休息一会儿便再次修炼。
吞天王曾经无数次的尝试着觉醒血脉,可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绝望而已。
王氏家族之人只见王天轻飘飘地挥舞着长剑,却仍然没有觉醒血脉,流言蜚语渐渐出现。
“天少主该不会是无法觉醒的废脉吧?不然怎么可能一直没觉醒血脉
。
小少主七岁那年就觉醒了,都是两兄弟,差距不可能那么大啊!”
“是啊是啊,我看他就是废脉。”
“看他整天修炼,我还以为他有多努力呢,原来是个只能修行武道的废材。”
这样的流言蜚语直到吞天王十六岁那年,直到他父亲终于无法容忍了。
那一年,他的父亲疯狂的逼问他:“你到底是不是废脉?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否则你就别再说是我的儿子!
说啊!说啊!”
王天手上青筋暴起,最终却是血泪长流:“对,我就是你口中的废脉!我一辈子都不能觉醒血脉!我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