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留在帝辛身边十多天了。
帝辛没给马明远任何职务。
告诉他,只要把那块金牌亮出来,没有不能管的事儿,没有他不能杀的人。
满朝文武,哪怕是尤浑、费仲也要接受马明远的监管。
马明远也没有单独的府坻。
帝辛命令尤浑收拾出一间住房。
每天晚上马明远回到尤府,早上跟尤浑上朝。
坐在帝辛身边当吉祥物。
这十多天里,马明远别提多难受了。
人家议论朝政,他听不懂,也不插上话,只能眼巴巴听人家说。
回到尤浑家,还要面对尤浑无何止的奉承和吹捧。
尤浑为了巴结帝辛,把马明远当成了亲爹孝敬。
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送金银,马明远不要。
送美女,被马明远拒之门外。
这天散朝很早,尤浑邀请费仲一起赴宴饮酒。
酒宴摆上,马明远被让到上首。
“马兄,过了这十多天,你觉得我们兄弟如何?”
筛过几轮酒,尤浑把助兴的歌女打发下去。
关了房门。
目不转睛地盯着马明远。
马明远微微一笑。
“对我好的不得了,每天吃的山珍海味,喝的美酒琼浆,什么也不缺,我觉得都胖了不少。尤兄何出此言?”
“呵呵。马兄是大王的身边的红人。大王把马兄交给我,我自当小心伺候,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费仲给马明远倒上酒。
“马兄,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我们做的事儿对不对?”
马明远茫然。
“听不懂费兄在说什么?什么事儿对不对?无头无尾的,叫我怎么表态?”
“犒赏妇好三军之事儿,或许你有所耳闻。”
“听说过啊,妇好将军打了大胜仗,消灭了红毛修罗,大王命你去羑里山犒赏三军。你完成的很好啊,大王还夸奖你了。”
“哼!好一个夸奖,今天上朝,大王看那份奏章就是从羑里山发来的。那上面写些什么,难道你没看到?大王让你看了,还征求你的意见。我们兄弟心里明白,何必瞒着我们,不说实话。”
今天帝辛确实给他看了一份奏章。
奏章是羑里山驻军副统领上报的。
里面详细陈述了尤浑犒赏三军时的种种罪行。
他克扣了大部分赏赐的钱财,牛羊。
在美酒中掺了很多水。
士兵吃了酒肉,患上恶疾,战斗力急剧下降。
缴获红毛修罗的战利品中,发现几封书信。
写信者是朝中大臣费仲,他勾结红毛,把尤浑克扣的东西全都卖给了红毛。
他们的行为,不仅仅是贪赃枉法。
勾结红毛修罗,倒卖物资获利,这是背叛国家的资敌行为。
理应严厉惩罚,千刀万剐都难以抵消他们的罪过。
帝辛看毕,将奏章递给马明远。
询问他的意见。
马明远没有给出具体的意见,这是朝政,一旦坐实了,牵扯到很多人。
悄声询问二人贪墨的细节。
“大王,奏章中提到的书信有没有一起呈上?”
“那封书信丢了。”
“铁证都丢了,口说无凭,就定费大人的罪,恐怕不能服众啊。”
帝辛点头。
“有理,费仲为人虽然混蛋,但他不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儿。”
“尤大人克扣财物,损人肥私,有没有切实的证据?”
“士兵病倒了还不是证据吗?分到兵卒手里的钱财布帛少了许多还不是证据吗?”
“这只能说中间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不一定出在尤大人身上。”
“无风不起浪啊,既然反映了问题,总不能压下来不处理吧?”
帝辛告诉马明远。
驻扎在羑里的军队是殷商的一支劲旅,能征惯战,十分勇猛。
十几年前,殷商边境出现了许多红毛修罗。
它们身材高大,卷发绿眼,通体雪白,说着听不懂的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