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咧开大嘴,露出一嘴的黄板牙。
“我死不了。”
“哦,刺杀大王,千刀万剐之罪,死不了?你想笑死我。”
刺客还要说话。
费仲一脚踢在刺客屁股上。
“闭上你的猪嘴,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不让说就不说,干嘛打人。早知道又绑又打的,这钱我不挣了。”
杨任耳朵很尖。
立马抓住了。
“你说什么?什么钱?”
“别听这家伙胡咧咧,这家伙潜入皇宫,竟然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想到迷了路,误闯入大王的寝宫,你说好笑不好笑。”
费仲嘿嘿干笑。
杨任还要再问,费仲命人给刺客戴上口衔。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胡说八道,诸位大人不要信。”
“嘿嘿。”杨任干笑几声,“费大人言之差矣,脑子有问题才需要多人问讯,免得漏掉了重要信息。”
费仲跳脚分辩。
“昨晚大王遇刺,是我一人拼命阻拦,你们一个个都在家睡大觉,现在刺客抓住了,凶险解除了,你们跳出来冒充正义了,跟刺客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大王命我审问,你们又要抢功劳。真不要脸。”
一通责骂,众大臣相顾无言。
谁都不愿和这种小人计较,生怕惹一身骚。
杨任却一步不让。
“你是大王的近卫,时刻跟在大王身边,刺客进宫没被人发现,这是你近卫的失职,刺客闯进寝宫,惊扰了圣驾和娘娘,这也是你近卫的失职。我们有权利过问昨晚的事儿,甚至有权力问责,为什么未提早发现?皇宫的安全就是如此保卫的吗?”
“我,我不跟你辩。大王自会处置。”
金鞭震天响。
上朝时刻到了。
帝辛高坐龙椅,盯着下面文武百官。
朝堂鸦雀无声,轻微紧张的呼吸清晰可闻。
杨任出班,打破了死寂。
“臣听闻昨日有刺客,大王受惊,我等深为不安。大王圣体如何?可曾被贼人伤害?”
他给大臣们带了头。
文武大臣纷纷跪倒。
“圣体如何?我等深表不安。”
“哼!圣体如何?你们看不出来吗?”
帝辛声音冰冷,寒彻人心。
“大王,我已经将刺客审问明白了,这是他的口供。”
费仲呈上供状。
帝辛展开看了,脸色越发严峻。
“他竟然从东鲁而来?”
东鲁城乃是东伯侯姜桓楚的驻地,刺客来自那里。
“把刺客押上来,我要亲自讯问。”
黑大汉押上朝堂,一棍打在腿弯,扑通跪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从实招来。”
“小人名姜环,来自东鲁城东伯侯家。”
“啊?这人就是东伯侯家的人?”
朝堂一片喧哗。
“你是东伯侯的人?是他派你刺杀朕?”
姜环摇头。
“我曾经是东伯侯的家将,因为犯了事由,被驱逐出来。游荡到朝歌城。因为衣食无着,无以存身,但生出盗窃之心,因为小人见识短浅,加之朝歌城繁华。我分不清东西南北,乱撞到皇宫,觉得这家房屋高大,人丁众多,一定有钱,便想趁夜潜入,弄几个钱花。没想到竟然是大王的寝宫,冲撞了大王,死有余辜。”
“偷窃的小贼?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吗?几句谎话就能蒙骗过去。费仲,这就是你审问的结果?”
“小人严刑拷打,这家伙骨硬如铁,咬着牙认死是入宅盗窃。”
“他偷取的赃物何在?”
姜环偷取的赃物放桌子上,
都是些金块,碎银,还有几件首饰,更可笑的是还有一方粉红的手帕。
手帕绣着桃花数枝,明显是女子的所用之物。
“既然盗取财物,这何对朕和爱妃下毒手,如此狠毒的手段,以盗窃为幌子,刺杀本王。你说是姜桓楚逐出你来,怕是用的苦肉计吧?”
姜环瞪着两只大眼。
猪鼻子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叫声。
“小人愚钝,不知道什么叫计,只吃过猪肉、羊肉、牛肉,从未吃过苦肉。”
姜环装疯卖傻,东扯西扯,跟供状的话一样。
“带下去好好审,一定要问出谁是指使人。”
“臣遵命。”
费仲押着姜环下去了。
杨任上前奏道:“大王,我觉得费仲很可疑。他一向为人机灵,值守时一夜警醒,大汉走路沉重,不可能瞒过那么多侍卫,直冲到大王住处?除非有人故意放他进来。我查阅这昨晚的当班记录,大汉潜入的那一时刻,当班的卫士碰巧都被人支开了。”
“杨大夫,此事非同小可,诬蔑大臣可是死罪,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这是当班卫士的证言,大王过目。”
杨任听到有刺客的消息,马上着手开始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