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着吧，你现在都是众星捧着那个月亮了，是万丛绿叶中的红花了，还需要喝水吗？”

白兔没好气地倒了一杯月华琼浆。

这是月之寒地给仙子们唯一的福利。

“我怎么了？你说话阴阳怪气的，我没得罪你吧？”

嫦娥一饮而尽，觉得白兔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话中夹枪带棒，满满的讽刺。

“是，你没得罪我，还不如得罪我呢？你得罪是火凤凰，我们的老大。”

白兔将火凤凰的表现说了。

“接引者的告诫忘了？让你不要相信她们的任何人。人家说的很直白，神仙不全是好人，有的是黑心神灵，有的跟世人差不多，也会嫉妒。”

“不会吧？”嫦娥还没从被人吹捧的感觉中走出来，觉得白兔大惊小怪，太敏感了，“或许火凤凰本来就有事儿，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

白兔冷冷一笑。

“我们到这里时间不短了，难道你没发现一丝不对劲儿？”

“没有啊？”

“黑珍珠的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绿玉萝手指特别修长，擅长手指舞，金中莲的那双赤足特别漂亮，还有紫葡萄的眼睛。”

嫦娥打断了白兔。

“想不到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平日里姐妹们在一起唱歌跳舞，你不看别的，光往人家的身体上看了，要不是你也是个女子，我真怀疑你的用心。”

“主人，我细数的这些优点，难道你不觉得耳熟，眼熟，仿佛听谁说过，在哪儿看过？”

轰然一声巨响。

嫦娥如遭雷击，狂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女信徒？后羿？”

“你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你成了神仙，把过去忘了呢？”

嫦娥来到月之寒地，有意识的融入姮娥仙子，就是为将尘世间那段不愉快的往事忘掉。那是她心头的伤疤，不愿意任何人揭开。

白兔的提醒，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再次浮现。

那些堵门卖弄风骚的女信徒，每人身上都有鲜明的特征。

这些特征非但未能破坏她们美貌，反而是锦上添花，越发摇曳生姿，让人欲罢不能。

白兔所说的这些不但对应着姮娥仙子，也对应着曾经的女信徒。

二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能发生交集的群体，却是惊人的巧合。

她跟后羿争吵时，愤怒的质问他。

女信徒有的，她全有，而且更好，她们哪里比她强。

她记得后羿厚颜无耻的嘴脸，用戏谑的语气戏数着那些人的优点。

其实提到最多的就是这几个特征：美人痣、手指舞，玉足莲、紫晶眼。

嫦娥闭着眼睛。

女信徒的相貌跟姮娥仙子的面貌一一对应重合，二者合二为一，完全就是一个人。

“原来是她们搞鬼，我去找她们算账。”

怒气冲天的嫦娥起身向外冲，被白兔一住拽住。

“你不能去。”

“放开我，她们夺走我的君，破坏了我的家，我咽不下这口气儿。”

“第一，她们几十个对你一个，你有胜算吗？去了只能白白受辱。第二从她们的表现来看，仿佛那些事儿从未发生过。你能做到面对曾经的受害人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她们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但是她们仿佛第一次见你，你不觉得其中有隐情，很奇怪吗？”

白兔再三劝说，陈述利害。

嫦娥冷静了。

“就这样算了？我快憋屈死了。”

“我们是凡人时，当然要尽快查清真相，现在我们是永生不死的神族，有的是时间慢慢查明真相。有的是时间做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