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还没弄清自称和自己一体的黑影的来历，先得到一个和系统有关的信息。

系统告诉他，自己长时间未发布任务，并非因为马明远的修为强大到不需要做任务了。而是因为逐渐接近真相，重新封神即将成功，系统本身受到了限制，无法发布任务。

马明远挠着头皮，越想越糊涂，以他穿越前阅读无数系统小说的经验。

每本书的系统对于主角来说，那终生唯一的存在，无论主角如何，作者赋予系统各种独一无二的功能始终保持一个极高水准，甚至还有的随着主角的强大而强大。

偏偏他穿越后得到的系统大不相同，前期还算给力，后期逐渐淡化存在感。

非但没有变强，反而越来越衰弱了。

难道衰神系统不但影响主人，其倒霉催的属性也会影响自身？

马明远天马行空的分析把系统逗的苦笑连连。

“我跟没跟你说过，你成功便是我的成功。成功后的你固然能获得无上荣耀，而我也能摆脱这个倒霉的绰号，寻回我的本相。”

“嗯，不错，确实说过。”

“但我没告诉你，你离真相越近，我自身能力消弱的越厉害。不是我故意隐瞒，我自己也没预料到出现这种情况。最近一段时间，我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偶尔清醒，混淆了现实和梦幻，仿佛自己做一个悠长的梦。许多陌生的却又十分熟悉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视野，仿佛我曾经是那些场景中的一分子，当我努力回想，那些突如其来的场景犹如清晨的迷雾，一下子散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却难以用语言描述其中任何一部分。”

说完了，系统陷入沉默，给马明远充分的时间消化这些古怪的信息。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系统再次开口，替马明远说出心中疑问，不待他回答，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原因，我也很奇怪，你初到清风村，我告诉你，你的成功，意味着我的成功。你摆脱衰神的同时，我也解脱了，不用顶着衰神的名头。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说？”

系统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马明远泛起一丝奇异的情绪。

这还是往常死板呆滞的系统吗？何曾说过这么多，还带有强烈的感情？此时的系统更象一个情感丰富，七情六欲的人？转变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你我互利共赢呗？”

“你我初遇，我给你的委托并没有多大的期待，那时的我没有感情，只残存着一丝神智，跟白痴强不了多少。机械、呆板、按既定程序运行是我的特性。那时的我几乎没有人性。你很争气，从一个凡夫俗子，修行路上的门外汉，一步步走到今天，取得长足的进步和巨大的成功，你我虽不是一体，却是命运共同体，你取得的巨大成就的影响下，我的人性逐渐复苏，慢慢摆脱了既定程序的束缚，所谓有舍有得，人性复苏的同时，机械、呆板的特性一点点消失。我便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今天借着对黑影判断失误契机，把我的变化如实相告，目的有两个。”

“哦？”

“其一，请你好好想想，谁赋予了我既定的程序？如果没有那些既定的程序，压制我的人性。我还能辅助一无所有，一穷二白，纯粹是个菜鸟的你吗？如果没有我的辅助，不要说成长，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

对啊，一语将马明远点醒，系统从何而来？哪怕是从天而降，总有个来源吧？

是谁制造了系统种种特性？为何偏偏如此适合他的成长？

“其二，因为我人性复苏，对你的辅助大大削弱，对很多问题的判断甚至不如你高明，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我给出的答案只能做参考，比如突然出现的黑影，我判断不一定正确。”

绕了半天，马明远总算明白了：系统弱化了，给出的结论不足以让他得到真正的答案。弱化的原因让他无语，他离着真相越来越近，系统被压抑的人性逐渐复苏。原来强大的辅助程序严重被束缚。

“既然人性多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呀！我不是说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走马灯似的浮现，当我努力注视，想看清楚，却又倏的消失，只有模糊不清的虚影，如果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不就已经成功了吗？”

马明远：“。。。。。。我竟无言以对。”

“不行了，说话太多了，我头晕。”

系统嚷嚷着要休息。

“你只是系统，又不是人，有脑袋吗？”

“要你管。快去忙正事儿，别跟我贫嘴。”

不管马明远说什么，系统沉默以对，不再回一个字。

他回首望向百里外的中心点儿，千里眼的视野内，那个黑影还待在原地。

一个腾跃，迅速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