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号称冉邓的家伙，年纪跟马明远差不多，长发披肩，剑眉星目，帅气逼人，却哪里有半分教主的威严。

难道仙族中还有第二个人叫冉邓？

马明远茫然无措，眼前的局面实在太诡异，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冉邓和黑影谁都不管马明远的反应，兀自斗嘴不住。

“马明远，我害你了吗？是你害你自己。你死了就象死只阿狗阿猫，别拉着他人给你陪葬。”

“胡说，我牺牲自己为了什么？我那么做为什么？你歪曲事实，向众人宣扬，我为了一己之私，要拉着整个三界九天和所有生灵陪葬。你才是为了称霸的野心，为了做所有生灵的创世神，用尽一切卑鄙的手段。”

黑影奋力扭动着，双手向身后挥打。

可惜他和冉邓象两块光滑的胶沾在一起的木头，手臂根本无法打到对方，就算想吐对方一脸口水都做不到。

黑影咬牙切齿，愤怒的五官扭曲。

“你到处造谣，把你的野心手段全扣到我头上，还给我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我为了自证清白，发出滔天的誓言，跳入霉泉，自愿将所有种族的衰运背负身上，跳入滚滚尘世，以轮回的形式，延迟劫难的到来。而你呢？却宣称我是个疯子，只有把我彻底禁锢，才能留住种族延续的希望。冉邓，你的心机好深哪！”

黑影控诉冉邓，他一言不发，静待对方告一段落。

“说完了吗？能不能让我说两句？”

“当着人皇马明远的面，你还有什么屁放？我可告诉你。马明远——我的后世真身就在这里。当年你自己说过的话忘了没有？如果忘了我提醒你：假如有一天，我、你、还有当了数万年倒霉鬼的马明远聚在一起，你不能有半句谎话。”

冉邓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扑面而来的巨大的尴尬。

“马儿啊，我还不老，没糊涂到要你提醒的地步，当然还记得当年的承诺，绝不会说半句假话。”

“好，你说。”

“你口口声声没有害三界九天生灵的念头，所有疯狂的举动是为了救世，而不是灭世，那么你解释一下，仙族以及所有种族不可避免的终将到来的劫难是如何产生的？不用急着争辩，时间有的是。我问你第二个问题，既然你坚称救世做了巨大的牺牲，那么我来问你，他是怎么回事儿？”

冉邓手指着站在旁边，插不上嘴的马明远。

马明远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注意力一下集中起来。

“他是我的后世身啊？是我当年救世时，发下誓言后，忍着剧痛将他剥离我的本体，经过霉泉的洗涤，才能将众生灵的衰运背负起来。同时为了避免刺激劫难的加速，我让他堕入尘世轮回，宁愿世世受苦。你竟然敢质疑我的后世身？是不是看他正在不可阻挡的崛起，威胁到你了？”

“呸！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那好，你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三界九天中种族多如牛毛，为什么每个种族发展到最后，都会面临一个不可逾越的天花板，一个必然灭亡的灭世劫？”

“哈哈，冉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黑影仰天狂笑。

二人一体，一个昂首，另一面的冉邓不得不低下头，下巴抵在胸口，难受的皱眉头。

“你笑就是了，仰什么头，不知道我们是一体的吗？你抬头我低头。”

“活该，谁让你拼命凑上来。想自由离我远一点儿。”

“继续回答问题，别顾左右而言他。”

“生、老、病、死，循环往复，推陈出新不是你的主张吗？任何一个生灵，哪怕是寿命悠长的仙族，最后也不得不面临出生、成长、壮大、衰老、死亡的结局。这是仙族自混沌中诞生后便有的，即使没有那个劫难也难以逃脱灭亡的命运。你不会以为劫难产生的根源在我身上吧？”

“当然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丧心病狂的行为，回溯到玄黄时代胡闹，惹怒玄黄老人，怎会有不可避免的劫难。”

“我没有胡闹，我是去取永生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