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玄无比庆幸郁青现在昏迷着,听不到如此诛心之言论。
庆幸的同时心间却更是怒火翻涌,“郁怀良,就算青青不是你的亲孙女,她为人如何,你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她可曾因为身份变化对你有半分不敬,你说这话,就不怕半夜做噩梦吗?”
也不知道是本就良心未泯,还是为宴南玄的气势所镇住,郁家主还真就呆了片刻。
但很快,他就态度坚定,神情憎恶道:“她是对老夫没有半分不敬,那是因为她心虚!
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抢占了老夫孙女的身体,让老夫的孙女受尽委屈,她却在这里享尽天下百姓的敬仰!
还有你宴南玄,按理说,郁青现在用的是老夫孙女的身体,你还是老夫的孙婿,昭阳亦是我郁氏血脉。
你若是不想和她一样身败名裂,趁早回头是岸,让她把身体还给绾绾,否则,待她魂飞魄散之日,你也免不了受到天谴!”
“天谴?!”
宴南玄冷笑,“此等是非不分,清白不明的人也配说天谴,那就看看是本座和青青先受到天谴,还是你们自食恶果吧!”
言毕,他张开手,对着郁家某处缓缓结印。
青阁,那间郁青曾住过数月的小屋中心开花儿,屋顶和墙壁度飞了出来。
鸠占鹊巢的主儿也被炸了出来,隔着漫天的飞灰,宴南玄可看到了一个容貌和郁青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
对方也穿着一身红裙,素雅的银簪上流苏微长,走起来想必也是一步一摇,风情万种的样子。
即便青阁被宴南玄一掌轰成了废墟,她身上也不见一丝狼狈,她身后跟出来一对夫妻,忧心忡忡的样子叫唤着,“青儿,你没事吧?”
“爹,娘,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呢,都还好吧?”
那和郁青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说起话来,几乎连那流于表面的关切语气都和郁青一模一样。
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看的宴南玄却直作呕,大手一运气,那三口之家就被强行搬到了离他不远处的庭院中央。
那红衣女人一脸倔强的看着他,面色肃杀道:“国师大人这是干什么?
登堂入室还要欺辱主人,原来天武百姓尊敬崇拜的国师便是这样的人吗?”
蹙起的眉,倔强的眼神,犀利的言辞几乎和三年前的郁青一模一样,就连跟在宴南玄身后的柳墨白和玄霄等人都恍惚以为郁青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回到了青阁。
然而,下一瞬,宴南玄的举动就彻底拽回了他们跑偏的思绪。
低调不失精致的银步摇被抽离,发髻瞬间散乱,凶猛的火焰将红衣女人全身包裹了起来,却是点到为止。
女人惊慌的尖叫出声,捏着指决似是想召唤水系灵力,指决捏成,丹田却毫无反应。
郁家主和那对夫妻想出手,被宴南玄死死的压制住,直到那女人身上的红衣被焚烧殆尽,里面的白色中衣也被烟熏成焦黄色,宴南玄这才停了手。
对着浑身冒烟,熏的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的女人道:“就凭这点能耐,也好意思模仿她?
就算你穿她的衣服,戴她的首饰,也只是东施效颦,自取其辱!”
他这话说完,众人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模仿郁青,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甚至是和别人说话时的表情和眼神都在模仿郁青。
然而模仿的痕迹太重,未免就显得刻意从而让人倒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