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看向抱孩子的花楹夫人,“之前不知道小公子在,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安排下人。
可现在,是否要安排一两个信得过的粗使下人?”
“你看着安排……”
郁青想着毕竟是让花楹夫人一个外人帮自己带孩子,不好让人家太劳累,便想着安排几个下人。
话没说完却听花楹夫人干脆果断道:“不用。”
对上郁青不安的眼神,花楹夫人无比理智道:“阿圆的东西我这里一应俱全,照顾他不费多少精力。
至于我,四面八方不都是她的人嘛,一日三餐随便安排人给我送来便是,身边留那么多人徒增隐患,没必要。”
尹明珠要报恩的是郁青,和她做交易的也是郁青。
听到花楹夫人的话,并不表态,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郁青,后者不做他想,当即点头,“那就听花姨的吧。”
花楹夫人一个人幽居红枫林,可见也不是个怕受不住寂寞的。
人家又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郁青点了头,尹明珠自是欣然应允,随即又对郁青道:“雍州宋氏花钱找三生楼打听恩人的下落,可要让弟兄们帮忙遮掩一二?”
郁青正优哉游哉观察小院的布局,闻言有些意外道:“他们打听到你那儿了?”
尹明珠摇摇头,“下面的弟兄打听陈松年的消息时捎带手听来的。”
郁青想想也是,尹明珠如今情况特殊,宋氏要做打听消息也不至于打听到她那儿去。
想了想,道:“那就暂时遮掩一下吧,等我进了郁氏,就不用再管了。”
尹明珠现在用的还是三生楼的人手,没做一件事都冒着被陈松年发现的风险。
若是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被陈松年发现,那就得不偿失了。
尹明珠心领神会,送郁青和花楹夫人进屋,就自行离去了。
三日后,郁青眷恋的亲了亲阿圆粉嫩嫩的脸颊,对花楹夫人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阿圆就有劳花姨了。
若是有空,每日给他做一副肖像画,其他的,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灵泉水我暂时留了一个月的份……”
崽崽还不到两个月大就要离开自己,郁青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看着崽崽的睡颜絮絮叨叨的舍不得走。
然而和那老头约好的时间已至,她再不舍也要走。
狠了狠心,到底是出了门。
崽崽明明还睡着,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在郁青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瞬间忽然哭了起来。
崽崽平日里并不喜欢哭,偶尔尿了、饿了都只是象征性的哭一哭,像是在通知大人似的,大人一发现,他就不哭了。
可今日,他哭的格外的撕心裂肺,声音都劈叉了。
郁青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回头,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急速前行,到了约好的那间酒楼,感觉崽崽的哭声还在耳边环绕。
郁青狠狠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装作一副自己一直在里面的样子,等老头儿来。
咚咚咚,门被敲响,郁青深吸了一口气前去开门,来的却并不是那老头,而是衣服上印着熟悉花纹的郁氏之人。
且并非一两人,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