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还想申辩几句,杜子淇的手劲哪里是她抗衡得了的,还没张口就被杜子淇推到了门边,楚非绯连忙按住门销:“等等,等等!”
“等什么,再等,外面人多了,你更跑不了!”杜子淇一拨拉楚非绯,就将她拨到了一边。伸手就要拉开房门,却被一个坚定的声音阻住了动作。
“我不走!”
“你说什么?”杜子淇回头看着楚非绯,这丫头是不是蠢得没救了?
“我不走!”楚非绯坚定的重复道:“我不能走,我要是跑了,打工的身份就没了,我会被遣返的!我不能回现代去,回到孤儿院,等待我的只能是一天一个黑面包,喝着没有净化的污染水,等满了十八岁,就去地下工厂暗无天日的做一辈子苦工,不,不是一辈子,因为她们大多在那之前就累死了!孤儿院的女孩子们大多没活过二十二岁,你知道吗?”
楚非绯苍白着脸道:“不,你不知道,你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会知道贫民区的悲惨!”
杜子淇抿着嘴不说话,那个世界两极分化严重,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从来没有去关心过。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杜子淇盯着楚非绯,半晌后才慢慢地道:“你知道那玉如意上的裂缝怎么来的吗?你该不会以为真的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吧?”
那锦盒是专门为这个玉如意定做的,玉如意的周围都是柔软的填充物裹以大红的丝绸作为内饰。
如果只是连同盒子在他的脑袋上敲一下的话,还不至于让玉质的如意出现这么明显的毁损。
杜子淇自付自己的脑袋还没有这么硬,更何况,锦盒看上去丝毫无损,当时的撞击力度绝不至于损伤到盒内的如意。
显然,是有人要陷害这个丫头,在将玉如意装盒之前就故意毁坏了如意。
唉,看这样丫头那呆呆傻傻的样子,只怕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杜子淇叹口气,将楚非绯拉到锦盒边,耐着性子道:“你看,这里的花瓣,仔细看,是不是少了一小块?但是盒子里并没有掉落的玉屑,说明什么问题?”
楚非绯并不答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那缺损花瓣的地方,然后对着光仔细看了看。
是金粉......
昨天老太太的寿宴,酒壶器皿都用的是最好的,她还记得有一个翡翠镶金底的酒壶,因为颜色鲜艳,她还多看了几眼。这金粉会不会是来自那个酒壶的金底?玉如意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秀菊,进去拿出来的,那天负责给老太太那桌添酒的,似乎也是她......
有没有可能,是秀菊在奉老太太之命,取玉如意的时候,打开了锦盒,拿出如意,顺手用手边酒壶将如意砸损,然后再放进锦盒中状似完好地捧出来。甚至为了防止有人提前打开锦盒查看,还专门套上了一个并不怎么需要的锦袋......
见楚非绯仍然是木呆呆的样子,杜子淇恨铁不成钢地“嘿”了一声,将那之前被楚非绯丢到一旁的衣服包裹,又拾起来塞进她怀里:“就你这智商,在这里迟早也是小命玩完,你还是赶紧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