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史张易没料到楚非绯上来几句话,就把她最重要的两个罪名给洗刷了,绯然居起火皇上没事,安嫔也赖不上她,大肆敛财也是皇帝授意,这么说来,她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这样,婉柔不就白死了!张易脸色白了白,转眼又涌上了一层血色,猛然站起:“邵非绯,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目无君父,藐视天威的罪行!在皇上面前,你一介白衣,不自称草民,而胆大妄为地自称我,你是将自己摆在和皇上一样的地位了吗?此为大不敬,是死罪!”
张易说到这里,神情激动地向皇上道:“皇上,此人藐视皇上,就是藐视朝廷,此等目无君上的小人,若是委以重任,他日必将后患无穷。请皇上万万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不要被一时的小利所蒙蔽。张易不才,愿死谏以醒天听!”
张易的动作很快,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向一侧的廊柱一头撞去,这廊柱旁站的都是几位大学士,学问胡子都是一大把,见那张易一头撞来,只惊得面如土色,却一步也挪不开。
楚非绯也是一惊,但是她到底是不会武功,离得又远,根本做不了什么。
皇上也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拦住他!”
也有那身手敏捷想要上来相救,但终归都是差了一步。
那张易既然之前已经存了死志,跪倒的地方也是精心挑选的,必然让他人相救不及。
众人只道今日又要血溅当场了,有那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却只听到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呆呆地看着大殿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甲胄的将军,正是面无表情的禁军统领吴义。
而他的脚下,则是被摔得七晕八素,半天缓不过劲来的御史张易。
吴义这时抱拳施礼道:“情况紧急,请皇上恕微臣擅闯大殿之罪。”武将无召不得入殿,这是死规矩,故而吴义的第一件事是先请罪。
皇上这时长长地出了口气:“无罪无罪,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吴义,干得好!”
楚非绯看看那几丈远的大殿回廊,再看看那气息不乱的吴义,忍不住道:“将军好功夫啊。”
吴义淡淡地看了楚非绯一眼,平淡地道:“本将不过是看那张易情绪激动,心中料想可能要出事,便提前进了殿内,事情发生时,本将离那张易也不过一丈左右的距离,能够施救,算不得什么武功高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