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瞪着楚非绯,楚非绯眨眨水蒙大眼。
“你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么?”方雪晴磨着牙一字一字地道:“邵大人?”
楚非绯谦虚地摆手:“哪里哪里,这世上能人辈出,比我聪明的人,太多了。”
方雪晴觉得一阵心火上涌,不得不调开眼,省得还没找到出路,就被这死丫头故意扮蠢的脸气昏过去。
皇帝嘴角微翘,垂眸再次看了看方雪晴手里的锦帛道:“邵卿不必过谦,再好好看看吧。”
楚非绯显得有些勉为其难地又凑了过去,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像是个枕套呢......”
方雪晴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反驳。
缎面上,那被拆掉的细密针脚清晰可见,楚非绯也愈加确信了这确实是块被拆开的枕套,而且看那尺寸,像是小孩子用的枕头。
缎面的背面绣着精美的牡丹刺绣,里子却是一块米色的布料,看不出什么材质,上面各种线条交错排列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却也可以明显看出,这些笔直的线条绝不是手画的,而是什么印上去的。
楚非绯本就记性极好,那锦缎里子上的线条略看了几眼,便像拍了张照似的,记在了脑子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所以在皇帝和方雪晴都皱着眉看那图上的线条时,她却拎着锦帛的一角,歪着头看那缎面上绣的牡丹。
方雪晴发现楚非绯根本没在研究那图,不由怒道:“邵非绯,走不出去,大家都被困死在这里,难道你觉得你可以例外?”
楚非绯没有回答,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严肃地皱着眉,一伸手将方雪晴手上的锦帛夺了下来,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那刺绣。
方雪晴大怒,一旁的皇帝却这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将她虚虚地揽进了怀里。
皇帝虽然一向言语温柔,但极少有这么主动亲近她的时候,方雪晴此时本就虚弱,心中一暖,靠在皇帝的胸前,声音也软了下来:“我只是气不过,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
皇帝淡声道:“邵卿是聪明人,爱妃且再等等吧。”
方雪晴不快地蹙起眉,盯着楚非绯的眼神也愈加冰冷起来。
楚非绯盯着手中的缎面出了一会神,忽然扭头对方雪晴道:“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方雪晴眸光微闪,冷笑道:“不关你的事!怎么?听你这口气,难不成你还想说这东西是你的?”
楚非绯皱眉不语。刚才她第一眼看到那精致牡丹刺绣时,就觉得有一种极亲切的感觉,所以才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她以前见过这刺绣图案,只是一时她想不起来。
楚非绯对自己的记忆一向自负,除了她很有抵触去记的东西,例如繁体字,她的记忆就如同一台照相机,看过的东西,就像被拍成了照片储存在脑子里,极少有她想不起来的东西。
而眼前这刺绣那种隐隐熟悉的感觉,又让她十分在意,故而她才一反常态地将那锦缎夺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这越看,那种熟悉感就越强烈,一个画面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流着口水咬着枕头上的牡丹,一旁有个温柔好听的女声发出宠爱的笑声:“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