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杭升与随行的副使、大小官吏一道南下,沿着流求岛东边的海岸线,经过宜兰、花莲、台东、屏东、高雄、台南等地。
林杭升在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发出一片赞叹之声。
蔓延看去忽然心头蹦出来一句话,来自故事会中:“这是一片新开垦的地方,这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它给巴蜀百姓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港湾,而且流求孤悬海外,却攻守兼备,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到了台南,林杭升发现台南这边的天气比台北那边还要热,而且这里主要种植水稻与甘蔗这些作物。
地里的百姓正在给庄稼除草和灌溉,水稻的长势也比台北那边要好上不少。
听说去年的时候,这里的水稻自产自足养活了当淮水两岸的移民。
而在今春之后,这里也开垦了不少的水田和坡地,打算多种一些。
“可见到林、黄二人?”
“诺,在那儿。”
林杭升见到一块新开的水田里,和百姓们一起开垦的林放与黄同二人。
二人赤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腰上还绑着上衣,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面朝黄土,背朝天。
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头老牛,黄同扬起鞭子朝着那头老牛厚重的皮肤上鞭去。
“哞——”老牛的鼻腔里面发出仰天长啸之声,然后忠诚地拉着犁耕作着。
林杭升没有上去打搅,而是看着。等二人耕完一垅之后才看到远处田垄上站着一人。
见到是林杭升之后,二人惊呼起来。
林杭升便将临安城内发生以及他来流求的事情统统都告诉给二人。
林放与黄同二人分外激动,又想起在林杭升面前显得太过激动了,然后就尴尬起来。
林放听了林杭升在流求路的见闻之后,便道:“朝廷要训练水军了,可我大宋水军纵横天下英勇无敌,还需要再扩建水军么,还不如买些马匹训练骑兵?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回临安之后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上奏给官家。”
“是啊,鞑子灭金之后虽并了金国水军,可他们马上无敌,骑兵精湛,但是这舟船水师还是我大宋厉害,我大宋凭长江、汉水、淮水以及海上防线就可以将鞑子阻隔在北国,这再训练一支水军不是浪费朝廷国库的钱财么?”边上的黄同也是同样的疑问。
“二位兄长太过虑了。”林杭升道:“二位兄长也知道如今我大宋各地水军中,有许浦(苏州近郊)、澉浦(杭州湾北岸)、定海(宁波近郊)水军,还有浙江水军,泉州殿前司左翼军水军、广东殿前司摧锋军水军。如今水军人数不足伍万,朝廷虽已设京湖制置使(位于长江中游和汉水流域)、两淮制置使(长江下游和淮水流域)、沿江制置使(长江河防)、沿海制置使(明州(浙江宁波)守臣兼领。)等,虽然我大宋水军纵横天下,可蒙古人一旦突破我长江天险,或沿江而下,那我大宋岂不是危矣。所以要训练水军,将来可沿海北上,攻打蒙古沿海,其次,也可护卫我大宋海船到西洋航线的安全,若是有外敌攻我流求,可以在海峡阻敌。再者这流求孤悬海外,若能有一支水军,就可保我流求一方平安,这些情势二位兄长也应该比我清楚。”
二人听了林杭升的话倒是点点头赞同了他说的。
不过黄同却皱着眉头道:“只是眼下官家初登大宝,这要扩建水军不宜大动干戈啊,还是得缓缓图之啊,流求这边只要让泉州殿前司左翼军三千水军相助即,还有澎湖的李源水军即可,至于扩建的事情我觉得你回临安复命的时候,可以和官家提提。”
林放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老了,看不清楚官家和太子殿下要做什么,不过我觉得大宋能稳固边疆防线就差不多了,眼下蒙古人实在是太强大了,现在只要将他们拦在国门之外就可以了,现在的重点就是将他们赶回北方去,至于水军可以先放一放再说。”
见到黄同、林放二人这么说,林杭升道:“官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将巴蜀所在之地的百姓迁移至此,不正可以选一些人扩充至水军中去么?”
林放与黄同听了林杭升的话陷入了沉思,然后二人苦思着摇摇头。
林放道:“这又要移民,又要扩建水军,又要造船的,还不如多开一些荒地,多种一些水稻,让休养生息,百姓有了地,就会安稳下来,朝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税收,再内修国政。至于养兵,朝廷的兵马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那些地方将领的兵权实在是太大了,我总觉得不好,朝廷还不如精兵简政,有一句话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听了林放的话,林杭升陷入了沉思,林放的话不无道理,“不过官家自然有官家的打算,朝廷这么做也是有朝廷的用意,二位兄长的意见我也会上奏给天子的。”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