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娜佳只有在你这里才能过的安宁,也只有听你们的指引才能走对道途。我不觉得他们能办好事,他们甚至不会听我的教义。”
宁永学对玛尔法的逻辑也很无语,只能说玛尔法孤零零在地下隧道过了这么多年,确实有她精神上的过人之处。所谓有失有得,大抵就是这回事。
这时候玛尔法的骨骼传来了嘎吱声,她似乎在增长。
“我的时间到了,该换成那位破破烂烂的炼金术士了。”她说,“其实我一直想要个邻居,但我这些年里只能和那头狼为伴,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个人,又是堆连完整的人都算不上的残渣。”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你的邻居,不必非得要奥泽暴吃下去的。”宁永学说。
玛尔法闻言莞尔一笑,俯下身来,吻了下他的额头。“睡吧,好孩子,不必非得安慰我。”她说着像安慰小孩一样抚摸他的头顶,好像还想给他合上眼睛,但就她现在的样子说这话、干这事......
“说正经的,”宁永学咳嗽一声,“曲阳的人格差不多已经完了,是吗?”
“奥泽暴拿他吃掉的许多破碎人格当原材料,尽量把他拼完整了,她自己也贡献了一些自我意识,但我觉得结果不是特别乐观。曲阳没能好好履行奥泽暴这个物种的责任,这也是他自找的结果。无法得到宽恕。”
“还能找得到预言家的启示吗?”
“我想还是能找到的。”她点头说,“你总该报以希望。”
玛尔法起身出去,起初脚步放得很轻,然后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他又听见某人被树根绊倒了,一边大声诅咒,一边又传来了瓶瓶罐罐的响声。
......
曲奕空装了这么久的睡,总算是舍得醒过来了,她捂着额头嘀咕了一阵,伸手就想把玫瑰花从头上摘下来。宁永学立刻瞪大眼睛,她也立刻回瞪过来。
“这是长辈的心意,”他严肃地说,“你不要这么不领情。”
“让什么萨什长辈都见鬼去吧,”曲奕空说,“我才不想认一个看着长这样的长辈。另外你这话又是怎么来的?”
他想了想:“传统中都家庭的口气?”
“不要跟我模仿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她把手指戳在他胸口中央,几乎叫他当场岔了气,“曲奕空讨厌传统,讨厌家庭,讨厌上一代人觉得我该遵守的一切陈规陋习。”
“但玫瑰花是无辜的。”宁永学说。
“啧,我的意思是......”曲奕空忽然反应了过来,“不是,我们不是在说玫瑰花吗?你怎么把我绕进去了?”
宁永学只能把嘴一撇:“你不喜欢这花的气味吗?要是你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种。”
“不是这回事。”曲奕空示意他打住,“香味是不错,闻着还能接受吧,我只是不想在头上插个这么白痴的东西。”
“那就是我自己的心意?”
“而且我这头发也不适合。”她强调说。
宁永学把表妹在被褥里裹好,免得她又着凉了,然后自己坐起身。
他取了块碎布,把曲奕空转过去背对自己,接着把手伸到她脸颊两侧。他把曲奕空脑袋两侧和后方散开的头发都挽了起来,握成短短一束,用碎布条扎好,接着把玫瑰花别了上去。
“现在合适了,”宁永学把她放开,左右端详了一阵,“你要自己看看吗?”
“你这人......”她明显不太好意思。
“从你记忆里学的。怎么样,还不错吧?”宁永学若无其事地问她。
“影响行动。”曲奕空评价说。
“拜托,这能影响什么行动?”
“好啊,那你出去和我对打试试,看看影不影响行动?”
“这......要不还是算了?我现在就把你头发解开,玫瑰花也取下来。”
宁永学说完立刻伸手,却被她给一把抓住了。
“你经历了我这么久记忆不会只学了个绑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