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明眼快的松平銈之允离开了和室,忠右卫门也斜靠着躺下,和助六四目相对,呸,说的怎么这么感觉不对。应该是大眼瞪小眼,默然无语。
好歹今天也算是有收获的,认识了未来的松平容保,这位京都守护大人算是未来幕府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屹立在幕府的终期,堪称孤忠,一直为他奋斗到灭亡为止。
多个朋友多条路,未来要是忠右卫门犯了什么事,能有一位二十三万石的亲藩大大名从旁援救,等于多了一张免死牌啊。
水野忠邦一句话能够把渡边华山从死刑改判监视居住,松平容保的一句话,想来也能在未来发挥差不多的作用吧。
“你有带什么时兴玩物没?”忠右卫门朝助六说道。
“倒有一个。”助六和忠右卫门心意相通,知道忠右卫门是准备去结好松平銈之允。
说完他就从腰上解下来一个小口袋,口袋里掏出一枚童子哨来,陶制的,外施釉彩,做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又能吹,又能摆,还能握在手里把玩。谈不上有多贵,却也是挺不错的一个小玩意儿。
“你咋带着这个。”忠右卫门接了过来,仔细瞅了瞅。
“喏,这是一对的。”有小男孩的,自然也有小女孩的,助六也不知道带着一对哨出门作甚。
这玩意儿足够套个交情了,高须不是什么繁荣富庶的大城镇,只是木曾川边的一个小小阵屋。城下不过几十户武士,还有百十户町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陌生人。从小生活在高须的松平銈之允能见过啥新奇玩意儿,以后常来常往再送点别的就行。
没见着这位未来的会津中将公,居然是端着米糠腌菜来道歉的嘛!
让天野八郎把东西送过去,人家已经安置下了,下人代为道了一声谢,这便回来。各自安歇一夜不提。如同忠右卫门预想的那般,松平义建一大早就起,故意提前出发,和忠右卫门一行人完错开。
也好,不用和这位高须侯碰面,也就没了尴尬。好赖这老兄把忠右卫门拦门外等了一个半小时,也算结了梁子,能不见最好。
“唉,明明是亲藩,却与幕府形同陌路,世上竟有这样的事!”天野八郎牵过忠右卫门的马,感叹了一句。
“说的就是,这世上的事果真说不清。”助六带上斗笠,自顾自的跨上马,接茬道。
“也不知道江户有没有办法把眼下这事平下来,也好缓和与尾张的关系……”忠右卫门干着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心里也是烦。
“怕是没有!”
牵扯到了幕府继承权的事情,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尾张和幕府争斗了上百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局了。现在就算德川家庆把幕府将军的大位让给尾张家出身的人,尾张家想到的也不大可能是和解,而是反攻倒算。
仇结的太深,化解不开咯……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缓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