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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让人心情美丽的美好下午，窗外流淌着秋天清爽的气息。

下午没课，李东待在宿舍里，坐在窗户前，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捧着《檀香刑》正看得津津有味。

李东读到小虫子受“阎王闩”刑，看得他感觉脑袋一阵发紧，不禁感慨道好的作家就是有这种让文字穿越维度限制的神奇能力。

宿舍里的其他人，张向辉、钱方、李浩、孙志峰都在宿舍，只有陈余出去打球了。陈余个子不是很高，一米六几的个头，偏偏特喜欢打篮球，平时一有时间就抱着篮球往球场跑，他们宿舍没有打篮球的，所以陈余总是自己一个人去打，有时候自己练，有时候和别人打野球。至于球打得怎么样，张向辉看见过陈余打球，技术很是一般，但是对篮球的热爱是无可置疑的。

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时间悄然走过。

门开的响声。

进屋的人一声不发，登上梯子就要上床。

“余子回来了？”张向辉见陈余没吱声，打了个招呼，然后抬头看了过去，不看不要紧，张向辉赶紧站起来冲到陈余旁边。

“余子，你这咋回事啊？”张向辉看着陈余的脸，焦急地问道。

大家闻声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凑到陈余身边。

陈余的左眼眶乌青乌青的，眼皮都肿了起来，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陈余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球打到了。”

张向辉盯着陈余的眼睛，说：“不对劲，余子，你这不是球打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人打架了？”

陈余抿着嘴，好一会才说：“向辉，真不是，就是，就是球打的。”

李浩说：“余子你是要急死我们啊，到底是谁打得？”

钱方说：“我去医务室拿药。”说完就跑了出去。

陈余耐不住大家的盘问，只好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陈余当时在球场上打球，他当时自己一个人占了一个篮筐。过了一会，来了一帮大二的校篮球队的，说是要打比赛，要占场子，就把陈余挤走了，语气很不客气，基本就是撵人。陈余也不是不识好歹，人家毕竟人多，而且确实是要打比赛，所以陈余拿着球就要走。可是那群大二的着急玩，场子还没摆开就先练上了，其中一个个头在一米八的大个子带球时手肘撞到了陈余的眼睛，直接将他撞到在地。陈余当时在球场的边缘，来看校队打比赛的一些观众和其他的学生没有注意到他，但是把他撞倒的人和其他校队的队员都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们竟然连理都没有理陈余，视若无睹地继续打球。陈余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了，怕大家担心，所以才说自己是被篮球打伤的。

“草！”听完陈余的叙述，孙志峰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帮犊子，什么狗人品，打伤了人连个屁也不放！”李浩也气得不行。

这时，钱方从校医院回来了，带回来冰敷袋和三七伤药片。大家张罗着让陈余把药给吃了，又用手把冰敷袋捂在眼睛上。

张向辉盯着陈余的眼睛：“余子，听我说，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咱必须得去找他们，你不能白挨打。”

陈余低着头，说：“算了，那帮人都是篮球队的，人高马大的，咱别跟他们起冲突了。”

孙志峰火了：“别说是他妈篮球队的，就是地球队的你撞了人也得道歉！撞完人还他妈装瞎，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陈余不说话了。

张向辉说：“余子，你别怕，大家都在呢，这事是他们出得不对，他们把你撞伤了，理应把你送到医务室并且向你道歉，这是最起码要做到的，但他们把你晾在一边，这就太过分了。咱就是找他们要个说法，不能出什么事，你别有负担。”

陈余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还是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

一直坐在窗子旁边看书的李东合上了书，盯着书的封面看了一会，放下书，走了过来。

李东拍拍陈余的肩膀，笑道：“余子，之前你说要教我打球，今天正好有时间，手也痒得很，教我上篮，怎么样？”

陈余抬起头，看向李东充满笑意的眼睛，又看着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迅速发育起来的身高和结实的肌肉，心里莫名升起了信任感和澎湃的热血。他咬咬牙，狠狠地攥着拳头。

“走！”

李东咧着嘴笑了，搭在陈余肩膀上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篮球场。

李东一行人来到了之前陈余打球的场地，那群大二的正在那里打比赛。

既然是来讨说法的，他们一点也没客气，直接越过观众席，站到了球场的边缘。

“诶，你们干嘛呢，离球场远一点！”台下，一个和篮球队一起的人冲着他们喊道。

张向辉回过头瞥了瞥他，没鸟他。

台下那人这么一喊，球场上的人都听到了。正在打比赛的那些人停了一下，看向球场边的李东几人。

“谁撞得你？”李东眼睛盯着场上那帮人，低下头问陈余。

陈余指了指其中一个人，大家立刻把目光投向他。

那人瞅瞅他们，明显是认出了陈余，包括目击陈余被撞倒的几个人也一样认出了他，但是他们的动作根本没有停下，又像之前那样，没看到一样继续打球。

“草！”钱方骂了一句，这群犊子又装瞎。

“诶诶诶！说你们呢，这打比赛呢，别在旁边碍事！”刚才那人见李东无视他，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李东瞥了瞥他，没鸟他，上前一步，直接踏在了篮球场上。

张向辉和陈余几人一看，也往前一步，进入了他们的比赛场地。

“嘿！”那人走到李东他们跟前，一看他们的动作，直接伸出手就拽住李东的衣服，要把他拉出赛场。

李东一扭胳膊，轻松地将那人的手臂打开，顺势一抓，把他的手腕攥住。那个人见状，一咬牙，狠狠地往外挣脱，但他的手却像是被一把钳子夹住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

终于，场上那群大二的也不能装看不见了。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其中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领头模样的人，腋下夹着篮球径直走到李东面前，利用不到一个额头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东，说道：

“哥们，动手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