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看着眼前忽然削落的几缕发丝,愈发觉得眼熟,慌忙摸了摸头上,才发现头上扎的两撮小辫子被那把长剑削落,惊得目瞪口呆,好歹之间隔着稍远的距离,头回见识到什么才叫刃如秋霜,吹毛断发。
笙醉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随手搁在宝座边上,起身解开肩上的黑色披风,露出那身贴合的黑袍,袖口处的麋鹿纹路绣得栩栩如生,面具后的双眸透着冷漠。
“过来,给我更衣。”
白漓应允了声,上前正欲伸手去解他身上的黑袍,却愕然间顿住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墨竹峰给墨泫沐浴更衣时的情景,不由得触景生情起来。
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墨泫的下落,他是不是早已忘却了她,还是说他压根就不想再见她,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躲着她。
白漓颤抖着指尖捏住他的腰带,有些羞涩地解下,忽然从腰带中掉落出某个什物,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脚边。
她弯腰去捡时,不由得眼前一亮,抬头朝浴桶边的红豆望去,红豆向她微微点头,她则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捡起,紧紧地攥在手中。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魔尊贴身的刻有蟒蛇图腾的腰牌竟然在笙醉这里。
这块腰牌同她身上的腰牌不一样,这块腰牌像是用上好的青白玉雕琢而成,在火光的照应下显得十分通透,那盘旋的蟒蛇愈发真实,仿佛随时都会动起来。
“怎么?”
笙醉察觉出白漓的异样,面具后的双眸直视着她,那凌冽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看穿。
“没、没什么。”
白漓慌忙脱下他的黑袍,露出那线条分明,宽阔结实的背部,在火光的照应下,背上那两条很长很深的刀疤甚是刺目,犹如两条蜈蚣弯弯曲曲的爬覆在背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笙醉直径走到浴桶前,伸手试了试水温,踏入水雾弥漫的浴桶中,周身浸泡在白芷间,缓缓地闭上双眼。
白漓不解他为何沐浴仍然戴着面具,莫非他长相奇丑无比,生怕吓坏了别人,或者是因为自卑所以才总是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