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待你了？

“有啊，精神虐待加肉体虐待。”安若尘都不知道顾洛珅哪里来的底气这样反问她。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天晚上，有个醉酒的女人一直缠着我要……”他语气顿了顿，玩味道，“也不知道是谁肉体虐待谁。”

安若尘再好的功底也要被顾洛珅清奇的脑回路气到破功，声音直接便冷下来，愤然道：“顾洛珅，你分明是颠倒是非！”然后便意识到被顾洛珅转移了注意力，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重新问出那个问题，“所以，能不能让我回趟墨城？”

“你觉得可能吗？”

安若尘质问道：“顾洛珅，我记得我们的协议当中并没有禁止我的行动自由，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洛珅幽冷疏离的嗓音提醒她说：“安小姐是不是对‘绝对服从’有什么误解？”

安若尘就知道，那个协议会有问题，现在遇到顾洛珅这么霸道野蛮的态度，她竟然无言以对了，想也知道，只要他不同意，她即便再怎么想走也逃不出这个金丝笼。

她几乎是在几秒钟就分析出了自己的境遇，软磨硬泡或者曲意逢迎都是没有用的，顾洛珅现在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金牌律师，而是一个精明而腹黑的商人，要他答应一件事，必然要付出一个代价。

于是，安若尘放低了姿态，问道：“要怎样，顾少爷才能同意放我回去？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去做。”

顾洛珅眸色沉了几分，安若尘这种疏离而又卑微的姿态，他其实并不喜欢，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他逼她的吗？

安若尘已经做好被顾洛珅再敲诈勒索一次的准备，指尖深深地掐着手心，等顾洛珅说出那个条件，然而还没等到顾洛珅的回话，就听到许洛晴的声音软软地传来:“洛珅哥，我有些不舒服，胸口有点闷……”

“怎么了？”顾洛珅的声音，然后便传来一阵忙音，电话被直接挂断。

安若尘听着忙音，耳中还回荡着顾洛珅对许洛晴说的三个字:“怎么了？”

语气很温柔，与先前对她说话的语气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安若尘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机，垂眸，脸色变得苍白而不自知，看着一桌的饭菜也俨然没有了食欲。没有如愿得到顾洛珅的许可，反倒被喂了一口剧毒的狗粮，这种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孤寂，无边无际的孤寂，是顾洛珅给她的，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绝对服从”四个字，死死地压在了她身上。

她叫来了小蕊，抬眸问她：“能跟我一起吃饭吗？可以的话再叫上其他佣人。”

小蕊一听，立刻拒绝说:“小姐，下人们是不能跟主人一起吃饭的，这是规矩。”

安若尘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有些嘲讽，明明已经是现代民主平等的社会，这些权贵家族却依然要搞出这些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规矩来，显得自己多高贵一样。

良久，安若尘不瘟不火地说:“算了，你先下去吧。”

***

御景苑这边冷清地过分，而顾宅这边却热闹非凡，一百多人的宴席便在顾宅有条不紊地进行。

除了顾家嫡系的人，顾氏的其他人也会来顾宅参加除夕家宴，比如顾天胤兄弟姐妹及其后人，比如顾氏集团的老股东。许家、沈家因为与顾家联姻的关系，自然也出现在了顾宅的除夕宴上。

而其中，顾洛珅作为顾氏家族的嫡系继承人，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处理人际应酬游刃有余，显得很沉稳老道，然而今晚却气场冷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眸色沉沉，在想着什么。

陆青铭拿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在想什么呢？”

顾洛珅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道:“没什么，在倒时差。”

“话说，你未婚妻呢？”陆青铭忽然提到许洛晴。

顾洛珅道:“她从意大利回来，身体不太舒服，在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