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给身后的几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保镖得到命令，立刻便上前对瞿尚廷一阵狂打猛踹。

瞿尚廷几天来只喝了一点清粥，又本就受了伤，此时自然不是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的对手。

张毅坐在一旁，一只手架在屈起的膝盖上，眸色幽冷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打得吐了一口血，才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指甲，道:“住手吧。”

几个保镖便立刻停了手，退到一旁。

张毅面无表情地看着瞿尚廷挣扎着从墙角站起，嗓音清冷道:“瞿尚廷，就凭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我家少爷要杀你都会眨一下眼，识相点的话，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

瞿尚廷艰难站着，擦了擦嘴角的血，却勾唇一笑，笑得恶劣:“那你们动手杀了我啊？”

“不敢是不是？”他笃定了这一点，“因为顾洛珅要翻案，给安若尘洗刷冤屈——即便那个案子没有定罪，安若尘畏罪自杀，后来又与白绍泽狼狈为奸，名声早已经臭了。”

“砰！”

他话刚说完，就被张毅跨步过来狠踹了一脚，恶狠狠地警告他:

“瞿尚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搞清楚。”

瞿尚廷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却还有些悠哉的神色，无非是笃定了顾洛珅要翻案，就必须要他这个重要证人，尤其是在柳木已经死了的情况下。

“要我配合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瞿尚廷摆出了谈判的姿态，“但是相应的，我要顾洛珅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毅眯起眼眸:“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

“用我的作证和一个顾少爷会感兴趣的信息，来换顾少爷答应我一个条件，并不过分吧？”

瞿尚廷却将视线落在张毅胸前的一粒纽扣上:“顾少爷觉得呢？”

张毅神情微微一愣，没想到瞿尚廷看出了他纽扣形的微型摄像头。

那边，顾洛珅坐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看着一身狼狈却还嚷着要跟他谈条件的男人，峻漠的脸上闪过淡淡讥讽。

却还是让张毅打开视频通话，将他的影像投到了瞿尚廷对面的那面洁白墙壁上。

和瞿尚廷的狼狈不同，顾洛珅依旧是一副尊贵沉敛的模样，抑或说，比之前更加深沉内敛、尊贵夺目。

“顾少爷是答应了？”

顾洛珅凉薄的目光看着他:“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条件。”

瞿尚廷声音默然片刻，顾洛珅眸色便幽冷了一分:“瞿尚廷，聪明人该懂得权衡局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凭他害安若尘这件事，他就已经恨不得杀了他。

平静无波的一句话，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瞿尚廷攥紧了拳头，道:“好，我答应你，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括你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