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了,就要挣扎着爬起来,杨煜连忙拍拍她的手道:“不要动,你伤得太重,这两天不宜有大幅度的动作,就这样趴着,我喂你。”
那妇人听杨煜竟要喂她吃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在被子里,细声道:“你把药放那里就好了,民妇让阿莹喂我。”
杨煜笑道:“阿莹还小,想照顾你还有点力不从心,大姐,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好意思耽误了治病,到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来,听话,乖乖的把药喝了,养好自己的身子,好照顾小莹啊!”
那妇人听杨煜说得在理,况且,昨天疗伤的时候,自己好像都被他看光了,还有什么事比这还糟糕的?喂药就喂药吧,就当是他说的那样,为了女儿!
心意已决,妇人也不再扭捏,把脸转向杨煜,示意他开始。
杨煜用汤匙舀了药,让小莹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妇人一口喝了,接着就皱起了眉头。杨煜问道:“烫了?还是苦了?”
妇人道:“太烫了。”
杨煜又舀一汤匙,放在自己嘴边轻吹几下,试了温度,觉得合适才送到妇人嘴边。那妇人含羞的喝了,还忍不住咳了一声。可能是牵动了伤口,妇人再次皱眉。
杨煜估计是她喝药的姿势不对,放下药碗,一手环胸的把妇人上半身抱起来,接着把被子枕头塞到她的胸口下,看到高度差不多了,才轻轻的把她放下,问道:“这样是不是好了点?”
那妇人经过他的一番操作,感觉自己不觉间又被揩了油,不禁有点羞恼,但杨煜把她放下来时,她确实觉得舒服多了。她只得安定了一下情绪,希望杨煜快点把药喂完,然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晃眼。
不得不说,杨煜照顾人有一套,他很顺利的喂妇人喝完药,又舀了一勺糖霜给她过嘴。糖霜进嘴,甜甜的感觉令妇人一下将刚才的尴尬遗忘了许多。
杨煜问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大姐你的姓名呢,我总不能一直大姐,大姐的叫你吧?”
那妇人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开口道:“民妇姓唐,单名一个菲字,夫家浔洲平南人,叫何广新,两月前已经被强盗砍死了!”妇人唐菲说完就想哭。
杨煜赶忙劝道:“不要哭,一哭就会牵动伤口,把伤口扯崩就坏事了!你赶紧想些别的事情,比如你养好伤后的打算。”
唐菲一听,果然道:“我夫家没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打算。”
杨煜安慰道:“不知道也不要紧,可以以后再慢慢的想,讲件事给你听吧,就是几个月前,我民团在容县打掉了一个叫天风寨的山寨,当时从山寨上救了十六个被强盗虏上山的妇女,她们的境况跟你差不多,甚至比你还要惨点,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把她们救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们啊,被强盗折磨到连话都不想说,像木偶一样,我把她们带回这里,养了半个月才养出点精神气,你知道她们现在干什么不,她们啊,现在在作坊里专门帮忙民团缝制衣服和被子,每个月领薪水一百二十文,吃住是作坊的,日子过得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自力更生,算得上是充实。”
“还有,你知道那六位女先生之前是做什么的吗,她们以前都是县城藏春阁里的,那春夏秋冬更是有名的四大头牌,她们到了我这里,因为能认字,我就让她们去当先生了,一个月薪水二百文,还要吃我的住我的,你也见到了。”
唐菲听得神往,问道:“阿煜,像我们这种被玷污了身子的女人,真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你这里重新生活么?”
杨煜笑道:“女人受辱,是男人无能,怎么能怪女人了,我杨煜就要让那些遭受了苦难的女人重新活出自己的精彩!让那些狗屁不通的礼仪伦常吃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