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位是史官盛大人家的女儿,思兰妹妹。”公孙雪先是同赵诗韵介绍了盛思兰,转而又同盛思兰介绍起赵诗韵。
“原来是夫人,思兰给夫人请安。”盛思兰规矩的见礼。
见盛思兰生的娇俏可爱,一双大眼睛也甚是澄澈。脸上的笑容干净纯真,赵诗韵心下满意,笑容慈祥道:“原来是盛大人的女儿,我说方才瞧着怎的这般好看。”
说着,笑看了公孙雪一眼,道:“我以往就听说江南的女子温婉如水,娇俏可人,以往未曾见过,如今可算是见着江南来的丫头了。”
公孙雪闻言暗暗佩服赵诗韵,前世她只觉得赵诗韵不好,如今却发现赵诗韵不显山不露水,可对于很多事都知道,平日里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盛思兰被赵诗韵这么一夸,小脸有些红,羞赧道:“江南的姑娘们,哪儿比得上京城的,我在江南的时候,从未见过像姐姐这样的人,姐姐可是比我们哪儿的男儿郎都要强上许多呢!”
赵诗韵夸盛思兰,盛思兰夸她。公孙雪有些无奈,她又该夸谁呢?
“她有什么好,整日里就知道舞枪弄棒的,我倒是希望她能温婉端庄一些,那样才像个女儿家。”赵诗韵笑呵呵地将话接了过去,公孙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着已经是巳时末,赵诗韵不同盛思兰寒暄了几句后,便笑着留盛思兰在这儿用膳,自己则往后厨准备去了。
待赵诗韵离开,盛思兰笑着道:“我瞧着夫人对姐姐是真心疼爱呢!”
乍然听了这话,公孙雪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应声,道:“我自幼生母去世,是母亲一手将我带大,对我,自然是极好。”
盛思兰认同的点头,道:“我瞧着便是如此,夫人定是用足了心思,姐姐才能长成这番模样?”
“怎么说?”公孙雪诧异。
盛思兰道:“姐姐别看我年纪小,我以往在汉江城,也是同不少官僚家的小姐打过交道的,他们中有的人是生母早逝,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有的是生母是妾,在主母面前讨生活。”
“还有的是父母早亡,在亲戚家里讨生活,像是这些小姐,要么用尽心思活成了世家小姐该有的模样,要么唯唯诺诺,畏畏缩缩。前者是活的累,需得步步算计,后者则是活的可怜,日日里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有的是。”
“可姐姐跟他们都不一样,姐姐行事光明磊落,心思通透豁达,没有后宅姑娘们的那些弯弯绕绕,倒像是个男儿家一般。想来,姐姐这般自信明朗,夫人是功不可没。”
“若非是对你真真是用了心思,姐姐定不会是这般鲜活模样。”
公孙雪闻言一怔,心下一时间说不出的难受。
是了,明明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她前世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还是说,因为她在边城长大,身边接触的多是男子,看不到旁人家的勾心斗角,这才导致她没心没肺?
“姐姐?姐姐……”
见公孙雪失神,盛思兰忍不住唤了几声,直到公孙雪回神,这才蹙了眉头道:“可是我说错了话,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没有。”公孙雪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了,我听说江南的风土人情都同京城大有不同,可是真的?”
“这个倒是真的。”盛思兰笑起来,道:“首先啊,江南的气候便同京城不一样,在江南啊,这个时候……”
说起江南,盛思兰那是凯凯而谈,直到开饭了,都还没能说完。眼看着两人聊得热络,赵诗韵心下也高兴。
盛思兰真真是生了一张巧嘴,一顿饭的功夫哄的大家笑声不断。午膳之后,赵诗韵瞧着日头大,便留了她一留。
盛思兰倒也不客气,就真的留了下来,同公孙雪一道去了她的院子歇息。
等到下午申时,盛思兰刚要走,还没出前厅,尉迟睿便来了……
眼看着尉迟睿进来,盛思兰忙躲到了公孙雪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