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赤木克保抓着头发想了想，道：“的确是有点儿香，但我真想不起来了。”

公孙雪没说话，她抬眸望着夜空，问道：“咱们下山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还真没有。”赤木克保摇了摇头，须臾，望着天空道：“不过，我同你分别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就发现天上就只有两盏祈愿灯了，我寻思着可能是被风吹灭了，也就没在意。”

话罢，见公孙雪蹙着眉像脸上的线条崩的很紧，像是在思考什么，沉默了一瞬小声道：“难不成这大火是祈愿灯引起的。”说着，顿了一顿，苦恼而郁闷道：“要是这样，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公孙雪没有应声。

赤木克保则陷入了苦闷中没有说话。

半晌，公孙雪伸手扒拉了一下地面，又看了一眼夜空，见有风吹过来，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又像是没什么情绪一般道：“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赤木克保附和了一句，站起身道：“夜凉了，咱们该回去了。”

说着，从地上站起身来。转身递过一只手去拉公孙雪。

见他这样，公孙雪笑了一下，随即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道：“多谢。”

“客气！”赤木克保笑出声来，随即，跟公孙雪一路往回走。

空气里，隐隐约约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公孙雪走了几步，在僧人们在收拾残局，但大多数人都疲惫不堪，正顺着山路下山，忍不住回眸去往。

她的目光沉静如夜，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像是想要透过这沉沉黑夜，看出背后那个妄图用黑暗来吞噬她的人。

但——夜色太浓郁了，以至于，她根本就看不见。

“怎么不走了？”见公孙雪听下脚步，赤木克保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公孙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跟在赤木克保身边继续往山下走。

夜，还未完。

距离黎明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但，没有关系。

夜里的风再冷，也有便暖的一天。而黑暗在怎么可怕，但终究会天亮不是么？

而如今，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如何在黑暗中挣扎，如此在黎明破晓前，逃出被黑暗吞噬的命运。

……

等到大多数僧人都已经下山后，有人来到了这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四下搜寻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那人总算是直起了腰，然后将找到的东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般后，又看了一眼大火过后的满目狼藉，眸光沉了沉，这才转身离开。

……

晨光照进寮房的时候，公孙雪睁开眼看了一眼。

彼时，她满目的红血丝，因为那一场大火，她彻底睡不着了。

她清楚的知道，伴随着昨夜的那一场大火，她的麻烦，彻底来了。

那是比前世更为可怕，也更为棘手的麻烦，以至于连智和大师都为她担忧。

而她——前世里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些，以至于，如今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多年的战斗让她明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逃避，因为逃跑，只会死的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