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那件事,在座的只有尉迟雨玳和德亲王知道,剩下的人可能根本不清楚公孙雪面临着什么样子的危险,而他们却是心知肚明。
公孙雪的存在对于长宁意味着什么暂且不提,但如今,公孙雪是真的不能死。
察觉到尉迟雨玳望过来的目光,德亲王尉迟烁不是不为难。
从某方面来说,他敬佩公孙弘,也欣赏公孙雪,他也不想公孙雪出事。可如今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能够出声喊停?
一旦他开口喊停,那就必须要走合适的理由,难道要说两年前的那件事么?可如今是太后寿辰,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如何能说那件事?
可除却此事,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毕竟,坐在最高位的皇上和寿星太后娘娘全都没有出声。
尉迟烁无奈地冲着尉迟雨玳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无能为力,同样的,也示意她不要开口,免得为自己找来祸患。
尉迟雨玳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儿,她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可她却不能说出来,更不能阻止。
这让她有些愧疚,明明入宫的时候,她还跟公孙雪说了那样的话,可转眼就看她置身险境,却丝毫没有帮忙。
眼看着黑色的箱子上插满了长剑,尉迟雨玳的鼻子酸了酸,桌子下的手紧攥着衣裳死死地咬着唇没有吭声。
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地望着高台,然后看着尉迟星淳把最后一把剑插入黑色的箱子,然后指挥着太监转动箱子,好让看台上的人看清楚长剑刺穿箱子后的痕迹。
台下的人,除却紧张的,害怕的,关切的以外,剩下的都瞪大眼睛好奇的瞧着,甚至还有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
温思然扇着扇子笑道:“这个淳世子,倒是有点儿东西啊!”
闻言,温子尘冷冷地扫了他她一眼,没有吭声。
温思然察觉到他的目光,甚至愉悦地哼笑了一下,扇扇子的动作越发快了,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
当整个儿黑色箱子转了三圈停下来后,总算有人开口问了。
“淳小子,我瞧着这箱子也就两尺宽两尺长,你在这箱子上插这么多长剑,公孙小姐焉能有命在?”
开口的孝亲老王爷,他虽长得胖胖的,但人却是不错。
从公孙雪被锁入黑色的箱子到现在,这是唯一一个开口关心公孙雪生死的人,尉迟雨玳忽然觉得,这世上人心挺凉薄的。
“三爷爷,您这是不相信我啊!”尉迟星淳嘴角勾起,笑得自信非常,且又带着一丝少年人该有的叛逆,但却并不让人讨厌。
“你三爷爷可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对你的担心!”恭亲老王爷接过话茬神情严肃的开口。
其实,早在这个表演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不妥,当时他就想要制止,但却被儿子拦住了,他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了饶有兴致的皇上,以及一脸期待新奇的太后。
这里的最高权对公孙雪的生命安全没有丝毫的担忧,他们有的只是好奇和期待。
恭亲老王爷心下凉的厉害,他深知尉迟星淳和公孙雪的恩怨,也甚至尉迟星淳的秉性,当然,他更明白的是皇室的无情。
这样危险的事情在开始的时候无人制止,可一旦出了事情,对于皇室来说,就是同时结局了将军府和恭亲王府两个隐患。
他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盼着尉迟星淳有些分寸,不要闹出人命来,当然,也最好不要伤到公孙雪,不然,后果同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