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温子尘扫了一眼说道。
“是,公子。”黑衣人应声,随即上前将信封呈上,温子尘这才落笔,将信封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勾着嘴角请笑一声,“我就说,他当初怎么那么心甘情愿……”顿了许久,像是隐下什么没说,温子尘将内容看完后,放在了一旁,提笔继续在宣纸上写着什么,须臾,他便落笔,将写好的信拿起来,随手叠好塞进了刚刚那个信封里,转手扔给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吩咐道:“把这个交给暮春,让她安排人去调查。”
“是,公子。”黑衣人接住信封,声音低沉,没有丝毫的起伏。
“至于你,去一趟南疆。”温子尘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须臾后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笑意,“去调查一个叫婴灵的女人。”
“是,公子。”对于温子尘的吩咐,黑衣人没有任何质疑,等温子尘交代完以后,黑衣人便离开了。
书房内转眼只剩下了温子尘一人,他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汁,停顿了一瞬后,在宣纸上画了一只小松鼠,那松鼠画的栩栩如生,就连松鼠所在的树洞都显得格外真实。
温子尘盯着宣纸上呼呼大睡的小松鼠看了一瞬后,越发觉得有意思,刚寻思着要不要在画纸上补上几笔,就听见外门的回禀声:“公子,陛下派人传召公孙小姐了。”
闻言,温子尘拿笔的动作一顿,略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我知道了。”
门口的人很快退下,温子尘看着滴落在画纸上的那一滴墨汁,微微蹙了眉头,然后放下毛笔,用镇纸将画纸压住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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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雪哄了红叶半天,又洗漱一番,还没来得及用早饭小太监就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
既是皇上的旨意,公孙雪自是不好违抗,便只能饿着肚子过来,只是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稍微一走路膝盖处便针扎似的疼,而且前胸后背和头部都会出现这种疼痛,小太监见她走不了路,稍微一动就疼的脸色发白,倒也没为难她,找了个肩与让人把她抬了过去,最后又扶进了御书房里。
“臣女公孙雪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公孙雪按照红叶所教那般,进来后忍着疼痛向坐在龙椅上的尉迟昊天行了大礼。
虽说这大礼平时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公孙雪这身体状况,往下这么一跪的时候,只觉得膝盖骨都要碎了。
她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但好在她俯首跪地,旁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平身,赐座。”尉迟昊天停住批阅奏折的动作,抬眸看了公孙雪一眼,淡淡出声。
立在一旁的翁荣会意,忙让人把公孙雪搀扶起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见公孙雪脸色发白,心下明了几分,又示意小徒弟去给公孙雪上茶。
待一本奏疏批阅完,尉迟昊天方才看向公孙雪,见她脸色发白,正襟危坐,嘴角溢出一抹小来,如鹰眸一般锐利的眼眸也都温和了几分。
“你身体如何了?”
“啊?”公孙雪一怔,神情里满是茫然。
见状,尉迟昊天神情闪过一抹讶异,侧眸同翁荣对视了一眼,翁荣同样惊讶,却是明白了尉迟昊天的意思,转而望着公孙雪道:“县主,你是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
“昨天?昨天什么事?”公孙雪疑惑地抓了抓头发,神情茫然而恐慌,另一只手更是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裳。
这下,翁荣也愣了,他同尉迟昊天对视了一眼后,目光落在公孙雪身上,语气又柔和了几分,“县主知道这是哪儿吗?”
“知道。”公孙雪点头,诚恳地道:“这里是皇宫。”
翁荣又问:“那县主可还记得自己为何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