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玮博这次是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的确,温思然不入书院读书,但他有个当丞相的祖父自幼亲自教导他,早在温思然九岁的时候,他的才华就已经被大家看见,完全是不需要参加科考的出色。
几乎所有人都在那时候默认温思然会成为长宁下一个丞相。
所以,有可比性吗?
没有。
“你若说家世出身相貌,人家温思然岂不是更好?虽说人家有着京城四小霸王的名号,可你仔细想想,人家欺负弱小了吗?没事儿找事了吗?胡言乱语了吗?”
马玮博仔细想了一想,好像还真没有。
即便温思然经常出入翠烟楼,可大家提起温思然的时候,几乎都是夸赞,就连自己父亲也很欣赏他。
他心下,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公孙雪又道:“看人啊,不能光看表面,你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你以为你日后混官场光是靠着马家的维护就行了吗?你父亲他们能维护你一辈子吗?他们总要离开你的,到时候,你就是一家之长,所有人都是要仰仗你的。”
“可你看看你,武功武功不好,读书读书不行,你这样的人,你觉得朝廷会重用你吗?不,不会。”公孙雪伸手在马玮博胸|前戳了戳,而后收回手。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新君继位,自然会提拔自己的人,你觉得,你作为世家子弟优势在哪里?”
马玮博张了张嘴,看着公孙雪说不出话来。
是了,他优势在哪里呢?
他父亲是文臣,他们手中并无太多实权,不像是公孙家,手中握着几十万兵马。
也不像是温思然,学富五车,足智多谋。长宁历代的丞相,几乎都出自温家,而温家的子弟们也从不让人失望。
马玮博喉咙有些发苦,他以前一直觉得只要同方起搞好关系,只要有父亲在,等他步入官场就会是一帆风顺,可如今,他忽然发现他错了。
而且,错的离谱。
“身为臣子,首先要学会为君上排忧解难,文可治天下,武可退外敌。你好歹要懂得其中一样才行,而不是说你懂得欺上瞒下,谄媚讨好就行的。”公孙雪说了一番话,也觉得累了。
在她看来,马玮博就是被家里骄纵坏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日后若是有这样的当权者,那可真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
当然,她也没指望自己能让马玮博悬崖勒马,改邪归正。
如今同他说这些,只是因为她有些看不惯他而已。
“行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再有,你这身子骨也就欺软怕硬还行,这真要哪天打起仗来,那可是要吃大亏的。”公孙雪上下打量了马玮博一眼,停顿了一会儿,扫了一眼骑射场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过几招?”
马玮博:“……”你这诚恳的表情是认真的吗?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公孙雪不悦地蹙眉,自己站这儿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这马玮博一声不吭,怎么的?看不起人?
马玮博嘴角抽了抽,僵硬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啊,难不成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上下审视了马玮博一眼,公孙雪神色略显复杂。“你觉得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