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论如何,海昱谨来了,他就是来了,公孙雪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去跟院长说自己撂挑子不干,又或者说让海昱谨走人。
她自认为自己跟霸道沾不上边,当然也不会管得那么宽。
再说了,海昱谨是教人读书写文章的,这跟她不一样,她是教人如何锻炼身体自保的,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两人的授业相去甚远,而海昱谨应该也不至于特意跑到骑射场上找她闲聊。
而她也会规矩的避开书堂,有事儿没事儿不是在骑射场上带着,就是在万门书院转两圈。
只可惜,一天下来,她刚研究完万门书院的林子里究竟有几只蓝孔雀时,就再一次遇上了海昱谨。
“雪儿也来看孔雀?”听到海昱谨熟悉的声线时,公孙雪惊的手一抖,将手中的食饵全都撒到地上去了。
但好在孔雀们并不在意,即便是掉落在地,它们已然不会嫌弃。
公孙雪讪讪地回过头,看到走到面前的海昱谨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海公子也在啊,我还以为海公子在给学子们上课呢!”
公孙雪面上带笑,心下却甚是苦闷,不是说教礼乐诗书的夫子们忙得不可开交么?而其中最忙的就是教“书”的夫子,为何海昱谨他这么闲?
闲的公孙雪不光上山能遇上他,就连下午过来看个孔雀也能遇见他。
公孙雪心下苦闷非常,却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只能强行忍着,一时间憋的好不内伤。
“许是院长顾及我年少,资历不如几位前辈,又想着我刚从江南过来,对京城诸多事情尚且不大了解,给我排出来的课程不多。”海昱谨浅笑着解释。
公孙雪干笑了两声:“如此看来,院长倒是贴心。”
“嗯。”海昱谨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公孙雪的脸落在了她身后的孔雀身上。
“这孔雀倒是漂亮的很。”
“是啊,我也觉得很漂亮,只可惜边城没有,我还是回到京城后方才瞧见。”公孙雪跟着符合了一声,视线也紧盯着孔雀。
海昱谨闻言却是回头看了公孙雪一眼,见公孙雪一门心思地打量着孔雀,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孔雀道:“看来外界传言不假,雪儿果然是忧国忧民。”
公孙雪:“……”虽然她真的有那么一丢丢胸怀天下的情怀,但大多时候她还是计较利益得失的,海昱谨忽然这么同他说,委实叫她心虚。
“咳……,海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公孙雪别开脸,恨不能转身就走。
心下却是对院长有些不满,为什么她一个骑射课的夫子的课程都那么多,海昱谨却那么闲?!
海昱谨打量了一会儿孔雀,扭头瞧见公孙雪时不时往远处瞧,一副想走的模样,忍不住道:“雪儿等下还有课?”
“是啊。”公孙雪脸上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心道:若非有课,她早就骑马回家去了好吗?!谁还会待在万门书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