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温子尘手中的毛笔瞬间折成了两段,紧接着这价值千金的紫毫笔就被他狠狠扔了出去。
“滚!”
温子尘声音阴鸷地骂道。
夏风闻言不敢多留,说了声“公子喜怒”后,便闪身出了书房。
温子尘脸色阴沉地像是能滴出水来,他站在书桌前,气的胸膛起起伏伏,半晌却是咬着牙冷笑出声:“公孙雪,你行!你可真行!老子在这儿辛辛苦苦地帮你做兵器,你倒好!不是跟别人有说有笑,就是跟人出去游玩!公孙雪,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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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刚从马车上下来,公孙雪便狠狠打了个喷嚏,海昱谨当即蹙了眉头,关切道:“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没有吧?”公孙雪伸手在鼻尖蹭了蹭,略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应该是有卑鄙小人在背后骂我。毕竟,像我这样身子骨皆是的不像话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着凉?再说了,这马上都五月份了,即便是生病,那也是中暑。”
听了她这话,海昱谨忍不住笑出声来。
“雪儿你这果然与旁人不一样。”
公孙雪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我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话罢,便朝着岸边走去。
见状,海昱谨也没有多说,只抬脚跟了上去。
等两人进到画舫里坐下来的时候,公孙雪那山路十八弯的反射弧,总算是转了过来,心下顿时懊悔不已。
失策啊失策!刚刚她就应该顺着海昱谨的话往下说,然后装一装病,这样就不会跟海昱谨在这儿赏花了。
虽说她对赏花赏景的事儿并不讨厌,可跟海昱谨待在一起,总有种亚历山大,浑身别扭的感觉。
虽说装病会影响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波及到自己的颜面,可在海昱谨面前,面子算什么?又不能吃。
再说了,她本来也没打算跟海昱谨有什么发展,又何必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只不过,她这反射弧太长,如今已然过了装病的最佳时期,就只能硬着头皮待在画舫上,然后寻找下一个能离开画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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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的果真是没错,最美人间四月天,不负春|光和时行。”海昱谨压下一口茶后,温润一笑,开口说道。
公孙雪彼时坐在他对面,眼看着花神湖岸边的花朵开的潋滟,心下除了好看,还是好看,根本想不出别的词来,对比海昱谨的话,顿觉差距甚大。
果然,读书人和她这是粗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尤其像海昱谨这种才华横溢的,跟她差距更大了。
公孙雪默不作声的喝完大半杯茶,这才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海公子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的确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不像我这种粗人,无论是美景,美人,还是美食,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好看,好看,好吃。至于别的,实在是想不起来。”
公孙雪一番话说完,又是笑了两声,暗道,她这一波暗示的明显,无非说自己粗俗不堪,说海昱谨文雅非常,两人风马牛不相及,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海昱谨这么聪明,应该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吧?
然而,海昱谨闻言如沐春风地一笑,道:“人生在世,活的简单才自在,雪儿这般,便是最好的模样。”
“呵呵,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