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迟疑了一下，说道：“如今的南疆，应该只有圣女和大巫师有这个可能，其他的巫师，无论是巫力的纯粹程度，还是巫术的等级，都比不过圣女和大巫师。”

千辞忍不住问道：“只要是比施术者等级高的巫师，一定能帮人找回原有的记忆么？”

“这个我不敢保证。”女巫摇了摇头。“毕竟百年来，能修习成此术的也没有几人，我也只是在巫术课程上听过这件事而已。并未亲身经历过，更没想到会在你们长宁遇到这种事。不过……”

女巫顿了顿，继续道：“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就像是过去的时间一样，我们无法抹杀过去的事情，也无法更改过去的事情，所以，如果是等级足够高，巫力值也足够高的巫师，是有可能完全找回原有记忆的。”

“不过……”女主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幕晚，看向温子尘道：“我们的巫术老师也说过，删改记忆的术法之所以成为禁术，是因为一旦有人被人窥探了意识海，就会受到一定的损伤，尤其是被更改记忆的人，这就好比有人在你布置好的屋子里，乱砸一通，而后重新布置。”

温子尘脸色又沉了几分，却是紧抿着唇看着昏迷不醒的幕晚没有吭声。

女巫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所以，如果要找回原有的记忆，就意味着把后来的布置全部砸坏再重新恢复成原有的模样，即便是巫术再怎么高的巫师，也无法避免这过程中对于被施术者精神和意识海上的损伤，也因此，南疆将删改记忆的术法列为了南疆禁术的前十名。”

女巫话罢，没有再说，只沉默的看着温子尘，像是在等他做决定一样。

“我知道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温子尘总算出声，他神情淡淡地，目光落在幕晚身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须臾，方才同女巫说道：“劳烦你，再为其他人查看一下。”

温子尘生的好看，虽说如今脸色差了些，但态度还算客气，女巫自然不会拒绝他，况且，来时圣女便交代过，一切听从世子的吩咐。

按照温子尘的意思，女巫又为其他人探查了一番，发现除却幕晚外，其他人都是中了寻常的催眠巫术，这种巫术等级并不算高，修习起来也不算很困难，但能让这么多人同时被催眠，那施术者的巫术必然极高。

不过，这种催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基本睡一觉也就恢复正常了，所以并不需要太过在意。

至于幕晚那边，女巫无能为力。

温子尘同女巫道了谢，又让她保守秘密后，这才派人送她回去。

千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子尘正站在幕晚床边出神，沉默了一瞬道：“公子，我刚刚去送女巫的时候，她说，圣女可以唤醒幕晚。”

“嗯。”温子尘淡淡应了一声，没在吭声。

千辞看着幕晚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心下一疼，蹙着眉头不解道：“那人既然是来带走阿木王子的，大可以悄悄把人带走，为何要给大家催眠，又为何费心费力地删改幕晚的记忆，难道……是幕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可……”千辞眉头拧做一团，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人把幕晚直接杀了不是更简单一点儿么，为何非要花这么大力气来这么做。”

话音落下，温子尘没有吭声。千辞看了砍温子尘的侧脸，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幕晚，紧抿着唇角不在说话。

半晌，温子尘收回目光转过身来，没什么情绪道：“她是可以杀了幕晚，如果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阿木王子的话。”

千辞蓦然睁大了眼睛，脸色都变了一变，“公子，你的意思是？”

“也许我猜的并不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