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曹小公子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花了好一番力气，这才没让自己表现的太过震惊。

“县主……”

眼看着公孙雪领着一帮孩子走过来，曹均卓尽量语气平稳地打了招呼。

那一帮学子是认得曹均卓的，毕竟公孙雪在万门书院的这段时间，都是跟曹均卓一起吃饭的，是以，看到曹均卓后，齐刷刷打了招呼。

那整齐划一的架势，硬生生把曹均卓给吓了一大跳，接连后退了几步后，这才稳住了身子。

公孙雪有些讪讪，忙让这些孩子散了。

说起来，她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五岁，曹均卓也不过才十六岁，比十三岁的孩子大不了太多，她是因为在边城呆久了，再加上上辈子领兵打仗被人崇敬也就习惯了，而曹均卓不一样。

他如今完全是因为被小孩子们当成她的朋友，这才享受了这整齐划一，又甚是崇敬的打招呼，也难怪曹均卓不适应了。

“一群小孩子，你……别太紧张。”公孙雪委实不擅长宽慰人，措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曹均卓摇了摇头，缓了缓神，这才道：“我没事儿，就是、就是……”

“嗯？”公孙雪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曹均卓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只缓了缓精神，重新站直了身体，伸手扶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如往常一般笑了：“今日里有县主爱吃的灌汤包，我们可得快些进去，不然就没了。”

公孙雪见他不再往下说，也就没多问，跟着曹均卓一同进了饭堂。

像是形成了一种潜在的默契，每到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会相互等一等对方，而书院里的人似乎也习惯了他们在一起吃午饭。

然而今日，因着公孙雪来得晚了些，饭堂里的座位不多，两人端着餐盘犹豫了一瞬后，曹均卓开口道：“县主，赵公子那边有位子，我们过去吧。”

公孙雪一愣，顺着曹均卓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见了独自吃饭的赵子烨，不知怎的，心下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

其实，她是知道赵子烨性格的，清冷又寡言，虽不大合群，但秉性并不坏，她想起那天红叶同她说的话，又想起今日从马车上醒来时的场景，心下越发不是滋味了。

“县主？”

见公孙雪没反应，曹均卓又喊了一声。

这一回，公孙雪没有吭声，摇了摇头，抬脚朝前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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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时，赵子烨下意识地抬眸，就看见刚放下餐盘在他面前坐下的公孙雪。

“我坐这里可以吧？表哥？”

难得的，他看见公孙雪笑嘻嘻地开口，甚至还调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赵子烨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不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