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种癖好。”公孙雪话落,见温子尘就着自己的手喝了汤药,又道:“不过,我对习武很有兴致,如果他们家有什么武功秘籍,可以给我找几本。”
“当然,最好是那种,神功大成,一人能敌千人的。”
“哪儿有那种神功?”温子尘嗤笑出声,又道:“纵然是有,那也不易得。再说了,武功这东西,单个儿拿一个人来比,可以比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但若拿一个人去单挑千军万马,那就是铁打的人,也会被车轮战给好死。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是啊,一个人的精力的有限的。”公孙雪淡淡应了一声,放下汤药碗,端起糖渍红豆,那干净的瓷白勺子夞了一勺子见缝插针地喂到温子尘嘴里。
温子尘刚要说什么,就吃了一口甜甜的红豆,当即眯起了眼睛,笑着道:“雪儿,你有没有读过《相思》这首诗?”
“读过。”公孙雪淡淡应声,又夞了一勺糖渍红豆喂给温子尘。
温子尘弯着眉眼笑起来,吃着红豆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公孙雪将盛着糖渍红豆的小碟子放下,拿着茶杯斟了一杯茶,这才道:“相思不如相见。思念有什么用?在我看来,若是在意,就应该竭尽全力去相守。而不是无用的相思。”
温子尘万万没想到公孙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整个人都怔了一怔,须臾,才回过神来,接过公孙雪递过来的茶,失笑道:“不愧是雪儿,果然是与旁人不一样。”
闻言,公孙雪嗔了他一眼,道:“这世上人人都不一样。”
“噗……”温子尘再度笑出声来,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公孙雪道:“行了,喝你的茶。”
温子尘这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待一杯茶喝完,温子尘就发现公孙雪在出神,眼底似乎还藏着一抹担忧和凝重,眉眼转了转,笑道:“宝贝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想什么。”公孙雪摇了摇头,接过空了的茶杯问道:“还喝吗?”
温子尘点了点头,公孙雪便又给他斟了一杯茶,然后继续出神。
“你这是怎么了?”
等到第二杯茶喝完,温子尘打量着公孙雪问出声。
公孙雪却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站起身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温子尘诧异,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就要走?”
“嗯。”公孙雪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如果晚上有时间,我会再来。”
“那好吧。”温子尘心下虽有疑问,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可等到公孙雪离开之后,便将千辞喊了进来。
“怎么了?公子。”
千辞没想到公孙雪走的这么急,是以进来的时候满心忐忑,再看温子尘蹙着眉头沉着脸坐在那儿,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去查一下,看雪儿今天都做了什么,将军府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是。”千辞虽不明就里,却也觉得公孙雪过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奇怪。只是公孙雪一向沉着,又极有威严,以至于他根本不敢问。
千辞领命后快步离开,房间内转眼只剩下温子尘一人。
他独自坐在床上,手指曲起在书上敲动了三下,而后道:“去,把暮春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