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然说的没错,她只会拖累别人。如今,她不打算拖累别人了,况且,也未必再有人愿意让她拖累了,
再有,温小世子跟国公府的濮小姐在一起,一个人间绝色,一个才艺双全。而且,公主府对国公府,怎么看怎么般配。
不像她,既不是公子,也不像小姐。浑浑噩噩,不学无术,什么也不是。
所以这样么,也挺好的。她也省的有太多牵挂,真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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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雪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末,红叶见她走进来,匆匆迎了上来,急声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先前世子到处找你。还说你要是回来了,就在院子里等他。”
“哦。”公孙雪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却没多说,只抬脚朝着屋子走去。红叶见状一愣,身子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公孙雪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快步追过去,又道:“小姐,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孙雪打断了。
“对了,我渴了,红叶,去煮一壶去火的茶来,近来烤鱼吃多了,总觉得有些上火。”公孙雪说这话时,神情上带着笑意,可眼睛里没有光,声音也透着几分无力,她站在台阶上,眼尾泛红地看着红叶。
红叶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跟在公孙雪身边多年,鲜少看到公孙雪这副模样,一时间心下抽痛的厉害。
她垂下眼帘,欠了欠身,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往小厨房去了。
公孙雪看她离开,又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时,神情却是有一瞬的恍惚,她在门口愣怔了一会儿,这才抬脚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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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煮好茶水进来的时候,公孙雪正坐在屋子里出神,她手中拿着一卷经文,可过了半晌,却是一页都没翻动。
红叶见她这样,心口又是狠狠一疼。
“小姐,茶来了。”她走到公孙雪身边,放下托盘,将公孙雪手中的书抽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公孙雪涣散的双眸这才逐渐聚焦。
红叶收回目光,低敛着眉眼垂手斟了一盏茶递给公孙雪。
公孙雪一声不吭地接过,扶了扶茶叶,喝了几口,嗓音恍惚道:“红叶,今个儿六月多少了?”
红叶愣了一下,回到:“今个儿六月二十二。”
“哦。”公孙雪淡淡应了一声,神情又恍惚起来,却是在不吭声。
直到她神情恍惚地喝完了一杯茶,这才放下茶盏,笑对着红叶道:“我去皇家寺院的大殿里坐一坐,看看经文,晚膳的时候不用等我。”
见她心情不好,红叶欠了欠身应下,但并不多问。
公孙雪出了门,从行宫到皇家寺院的路上竟是没碰上一个熟人。
她心下微微松了口气,进了大殿后,便从侧边的桌案前拿了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找了个蒲团跪坐下来,听着僧人们的木鱼声也轻声念起经文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丐……”
诺大个佛堂里,公孙雪只听得到自己念经的声音,以及周遭的经文声和木鱼声,她那颗纷乱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里的痛苦和渐渐消散,整个人渐渐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