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声音小下去,太后呵呵呵地笑了,道:“你这孩子,你要是跟她比,那可是自讨苦吃了,这丫头跟你们可都不一样,她父亲公孙弘,当初便是打遍京城无敌手,她跟着公孙弘在边城长大,论文采,可能不及你们,但是论武功和打仗,就是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都绑在一起啊,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尉迟哲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太后:“县主她,这……这么厉害么?”
“嗯。”太后娘娘笑容慈祥地点了头。
尉迟哲嘴角颤了颤,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直到太后娘娘吃完了一个果子,将果壳递给一旁嬷嬷,又洗了手,端了茶来喝,他方才回神,闷声道:“皇祖母,孙儿也不是想要跟县主比,毕竟……县主是真的厉害,又是打小就勤奋努力的,我想学功夫,主要是大哥和二哥都会,我不想做个没用之人,更不想拖累他们。”
正在喝茶的太后挑起一边的眉看他,见他蹙着眉头,落寞地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须臾,让人接了茶,笑着去拉尉迟哲。
“好孩子,你有这想法是好的,咱们尉迟家,也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咱们的子孙,自然是要擅君子六艺的,你如今年纪还小,还来得及。”太后笑盈盈地宽慰,又后眸光流转,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皇祖母让人在皇家寺院帮你找个师傅,这皇家寺院的大师,功夫也是极好的,你跟着他们学,虽比不得公孙雪那孩子,但是自保却是没问题的。”
尉迟哲闻言一喜,弯着眉眼开心地笑起来:“多谢皇祖母,皇祖母果然是最疼孙儿的。”
太后娘娘被尉迟哲的话哄的开心,也笑得眉眼弯弯。
佛堂里的嬷嬷们见祖孙俩相处的和乐,脸上也溢出了笑容。
-
等到尉迟哲离开,嬷嬷进来佛堂点蜡烛,见太后正面色祥和的坐着,想起刚刚的画面来,笑着道:“太后娘娘,老奴瞧着,皇家这几个皇子里,就咱们贤王爷最是心思单纯。”
“是啊,这孩子,心思单纯,也没什么想法。也藏不住什么事儿。”太后笑着应声。而后叹了口气,蹙了下眉头道:“可是皇家,不需要这么心思单纯的皇子,他如此这般,待哀家和皇上百年之后,怕是没人护着他了。”
嬷嬷闻言一怔,神色诧异,好一会儿才道:“贤王爷无心夺嫡,那两位,应该不至于……”
“皇家之中,哪儿有什么至于不至于?”太后摇了摇头,打断嬷嬷的话,笑看向她。
嬷嬷见她要起身,忙上前搀扶。
太后则继续道:“哲儿的确是个好孩子,但这孩子心性太过良善,不适合做皇上,而他也没有当皇上的心思。如此,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她说着,叹了口气哦,道:“论做皇帝,还是钧儿那孩子和睿儿那孩子合适,但钧儿最是心狠,睿儿又缺少支持。哲儿倒是讨人喜欢,可性子却是最不适合做皇帝。”
嬷嬷闻言浅笑,道:“许是老奴瞧的多了,便觉得贤王爷也极好,若贤王爷做了这天下之主,旁的不说,端王和瑞王爷定是能平安一生的。”
“是啊。”太后叹了口气,眸中升腾起一抹无奈。“先前哀家身在其中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如今看着这些孩子们,晓得这些全都是我的孙儿,便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看他们自相残杀。可钧儿和睿儿这两个孩子性子与哲儿不同,若他们做了这长宁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