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彼时,日薄西山,白天的燥热褪|去大半,只剩下几分残留的温热,公孙雪总算是松了口气,窝在马车上休息。
“县主……”
乍然听见千辞声音时,公孙雪吓得一个机灵,猛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就听马车外的千辞道:“县主,我家公子找你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公孙雪闻言嘴角狠狠一抽,心道:什么要事相商,她跟温子尘之间,能有什么要事可以商量的?!
但因着怕那少年突然发疯,公孙雪狠狠咬了咬牙后,还是掀开帘子出去了。
眼看着帘子被松开,阿木狐疑地抓了抓头发,看向红叶道:“我怎么感觉县主心情不太好?是我想多了吗?”
红叶愣了一下,须臾笑道:“可能是天热的缘故,以往天热的时候,小姐脾气就不太好。”
“哦,原来这样啊。”阿木点了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可奈何公孙雪出去后,一直没能回来,眼看着马车拐入将军府的巷子里,阿木不由着急起来。
“县主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红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掀开帘子往外瞧,这一瞧不打紧,就看见公主府的马车就走在他们前头。
“这……”阿木看到马车,也跟着楞了一下,须臾抓了抓头发道:“我记得世子跟咱们不顺路啊……”
红叶:何止你记得,大家都记得……
“可能是怕咱们有危险,特意送咱们回来。”红叶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顿了顿,又看着阿木补充道:“毕竟王子你现在在将军府,而你又是长宁的贵客,世子重视此事,也是应该的。”
“是这样吗?”阿木抓了抓脑袋,嘀咕道:“虽然这样说也没错啦。只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他话音落下,马车刚好在将军府门前停下,红叶觉得这话不好回答,便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而后欢喜道:“王子,到家了,快下来吧。”
“嗯,这就下去。”阿木点头,而后弯腰下来。
不过,被红叶这么一打岔,阿木下车后,便将刚刚的话忘了个干净。
而与此同时,公孙雪也从温子尘的马车上下来,处于担心,阿木朝公孙雪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公孙雪嘴唇红的厉害,似乎还带着一丝血,当即一愣,随即指着公孙雪的嘴角道:“县主,你嘴角怎么有血?”
“是、是吗?”公孙雪神情僵硬,伸手抹了下嘴角,讪笑了一声道:“可能是刚刚吃果子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
“是吗?”阿木狐疑。
“是的。”公孙雪点头,按捺住羞耻心道:“最近路上光吃素了,可能想吃肉了,这才不小心咬到了。”话罢,又怕阿木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忙道:“天色不早了,你快些进去吧。”
说完,视线落在红叶身上,吩咐道:“这一路上阿木王子累坏了,快送阿木王子回去休息。”
“是,小姐。”见公孙雪面露急色,红叶忙欠了欠身,而后上前,推着阿木就往府里走,丝毫不理会阿木说什么。
眼看着阿木被红叶带进府中,公孙雪这才松了口气,而后转身,看了一眼公主府的马车,见温子尘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顿觉胸口上火,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