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正是巳时,原本朗朗白昼被西天边出现的黑云吞噬,世界一下子昏暗起来,原本正在城楼下的屋子里看着荷包出神的尉迟哲,见周遭昏暗下来,忙出来看,可他从城楼下到城楼上的功夫,黑云已经将白昼吞噬干净,整个儿世界都陷入黑暗中。
城楼上,惊诧后的将士们正忙着生火,尉迟哲跑上来,一把抓住沈凌炀的胳膊,声音急促,又带着些喘息的不稳。
此时,将士们已经燃起了火把,火光下,沈凌炀眉头紧皱,抿着唇好一会儿方才道:“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但……”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殿下,咱们去见将军吧。”
尉迟哲也察觉到事态的严峻,闷声点了头,松开沈凌炀的胳膊,同他一道下了城楼。
-
京城。
“这好端端的,天怎么就黑了?”
阿木拧着眉头,站在廊檐下,话落见身旁人没出声,便抬手碰了砰他的胳膊,“哎,问你呢!”
温思然正走神,闻言悠然一笑,调笑道:“你要是不碰我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是跟我说话呢!”
“你……!”阿木觉得他这话听上去有歧义,奈何一时间说不出哪儿不对,便只得作罢,道:“你说这好端端的,天怎么忽然就黑了。”
温思然望着黑漆漆的天,微微眯起眼,眸中却是隐隐担忧。
“许是要变天了吧。”
他声音很轻,听上去很是缥缈。
“这还用你说?”阿木拧了眉头,须臾,望着天道:“不过,确实奇怪。”
温思然没接话,笑看了他一眼,可眸中的担忧仍旧未消散。
他想,其实阿木这样也好,简单纯粹,遇事不往深处想,如此,也少了许多麻烦事。
只是……
温思然眸光闪了闪,开口道:“既然天黑了,你不如现在喝杯安神茶睡下,也免得你无趣。”
“我为什么要喝安神茶?”阿木王子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要出门就出门,做什么每次给我喝安神茶?”
“这不是怕你无趣么?”温思然笑得含糊。
“我怎么就无趣了?”阿木瞪眼,道:“没有你,我有趣的很!”
“那成。”温思然拿扇子在掌心敲了下,道:“那你自己玩会儿,我出去一趟。”
“哦。”阿木点头,而后又问:“那你去哪儿?”
“这可不能告诉你。”温思然说着,摆了摆手,便抬脚往外走。
阿木目送着他出了门,忽然就无聊起来,他吐了口气,转身往屋内走去,可刚走了两步,就眼一白,晕了过去。
温思然出现在他身后,将人一把捞起,四下打量后,转身进了密室,好一会儿才从密室出来,交代暗卫守好院子,这才出去。
-
“表弟身子如何?”
皇宫,春水阁内,温子尘咳嗽不止,千辞正端着一碗药,伺候在一旁,正低声同温子尘说着什么。
可没说几句,外面便通禀端王来了,千辞身形一僵,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尉迟钧的声音响起。
千辞收敛神色忙放下药碗躬身行礼。
尉迟钧也不看他,视线落在咳嗽不止的温子尘身上,见他俊美脸庞苍白地厉害,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负手而立道:“表弟怎还咳的如此厉害?”
温子尘又咳了几声,听上去极为痛苦,像是嗓子都咳坏了一般。
他无力的笑了下,不甚在意道:“劳表哥挂念了。”
“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说这些?”
尉迟钧脸上带出一抹笑,他如今二十有一,再加上十几岁便去了春川领兵打仗,如今瞧着已然极有威严,与身居高位多年的尉迟昊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足。
他话落,见温子尘又咳嗽起来,而千辞却立在一旁干着急,眸光闪了闪,皱眉道:“可是御医开的药太苦?”
“倒……咳咳咳……”温子尘刚一开口,便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见状,尉迟钧眉头皱起,怒叱道:“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御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