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不是风沙,而是雨,从西边飘来了几朵云,在这黄昏时分降下了一场雨,风不小,雨不大,斜风细雨,带着淡淡的咸味,石矶呼吸着凉凉的风淋着冷冷的雨,心头燥意被冲淡了不少。
“啾!”
清灵悦耳的凤鸣声,石矶今天第一次抬头,『淫』雨霏霏,细细的雨丝如细细的银线织就着雨帘,小青鸾靓丽的羽『毛』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鲜艳,它瑰丽的眼睛透过层层雨帘更加深邃动人,沾染雨水的翎羽淋漓尽致,风华无限。
一切美的事物总会令人心旷神怡,石矶笑着放开了手中的石针,她看着石针一飞冲天,化作一滴雨水,在风中跑,雨中跳,又围着青鸾绕,石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听着耳畔的风声,雨声,青鸾欢快的鸣叫声,拨动了琴弦,细细密密的琴音,淡淡的,轻轻的,勾勒着烟雨朦胧的细腻,好似多情女子你侬我侬的情话,缠缠绵绵,绕在耳边,缠上心头。
一曲“喜雨”与雨同歇,石矶久久方才睁眼,她背上琴,烘干衣袍,吹干头发,轻点脚下湿漉漉的黄沙,一步一个脚印走向远方,今日的印迹比往日浅了几分,因为她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在夜幕即将降临之时,石矶停下了脚步,她一挥手,层层黄沙裂开了一个口子,石矶丢下了一颗黑『色』的种子,一拂衣袖,裂缝闭合,她开口念咒。
“簌簌簌簌”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一棵顶着两片嫩叶的小黑芽儿顶开沙子钻了出来,小黑芽快速长大,几个呼吸便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干黝黑而光滑,树枝纷繁条条笔直,树叶形如手掌分长短五指,『色』为墨黑。
石矶抬头看了一眼格外干净的天空,今夜必是月朗星稀,她将小青鸾毯子取出,加了几个清洁咒,小家伙是有洁癖的,这大概是家族遗传,记得小家伙那次中箭受伤,它自己的血染了她的斗篷,第二日它死活不愿再躺。
所以昨天看到小青鸾竟然愿意与十二月那小兔子一起睡,她还是很惊讶的,大概是十二月是小孩子『乳』臭未干而且洗的够干净吧!
小青鸾鸣叫了一声落了下来,石针不知跑到哪里去野了,夜里石矶对它是放任自流的。
石矶取出蒲团坐在了大树下,大树的树荫将石矶和小青鸾都遮在了里面,密不透光,夜,就应该是无光无亮的,石矶喜欢黑『色』的夜,也许是地下呆久了的原因。
墨『色』的枫叶吸收着方圆百里的月华星光,深扎地脉中的发达根系源源不断的抽取着至阴死气,石矶一呼一吸,她身后的大树跟着她同呼同吸,地脉死气、太阴月华,阴属『性』星辰之力,尽数入她口鼻。
自从知道自己无法拔除风煞又拥有凶兽属『性』后,石矶就完全放开了,凡是属『性』不冲突的她来者不拒,既然死气无法有效的稀释风煞,那就多增加几种,原来的精纯练气矜持早没有了。
“哒……哒……哒……”
非常轻的脚步声,石矶一睁眼,就看到一团白月光踮着脚扭着小屁股,长耳朵抖呀抖呀朝小青鸾移了过去,每走两步,还扭头偷瞄石矶几眼,小家伙那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样子令石矶无力呻『吟』,怎么又回来了?
眼不见为净,石矶闭上了眼睛,这小家伙她惹不起,今天早上那股冰冷的杀意她费了一天功夫才勉强化去,真惹不起。
小白兔轻车熟路的蹭入小青鸾羽翼下,盖着暖和的羽绒被子,没心没肺的沉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