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哭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破碎的脸一点一点拼在了一起,怨毒至极的嘴脸扑向了虚影,又一口吞了,‘刺啦’嘴被人撕开,脸又一次被人撕破了,吞掉……撕脸……吞掉……撕脸……
石矶感到自己的脸都疼。
“刺啦……”
脸被撕开再也无法合拢了,玄冥的祖巫虚影虽然更加模糊了,但依旧未破,石矶心头缠绕的祖巫巫名“玄冥”将先天凶纹罩住了。
石矶脸『色』一变,“这要是被压下去,就再无出头之日了,不行……”她一咬牙,右手抬起,食指中指并指为刀,指刀刻划,一颗斗大的暗红凶文如星似辰,凶文星辰一成形就像接到王令的士兵刻不容缓的冲向了破碎的嘴脸。
“吼!”
凶文星辰一接近嘴脸就显了真形,一只遍体血鳞的怪鱼,只是一个光影,怪鱼光影『乳』燕投林般投入了破碎的嘴里,交织嘴脸的一条断线被续上。
“可行。”石矶的手快了起来,一刀成文,指尖显星,第二颗凶星冲天而起,显出真身,献身补脸,第二颗飞出,第三文已成,极其迅速,毕竟这是她今夜的第二次刻划这些凶文,不仅仅是熟能生巧。
如果说前一次石矶刻划凶文是一个墨守成规的古板刻碑匠,那么此刻她就是一个重形重意的篆刻师傅,一刀刻出,刀断意连,意在刀先,不仅快而且准。
“吼吼吼”
凶星连珠而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凶兽首尾相接连成了一根长线,长线不断缝合撕裂的嘴脸,嘴脸稍一缝合,它又亟不可待的张口吞了祖巫虚影,“刺啦”又被撕了脸,凶兽源源不断的投入它嘴里弥合撕裂。
石矶的指刀快成了残影,头顶的撕脸声也快了起来,一张脸被撕了千百次,又被缝合千百次,石矶万余凶文刻划完,她的手臂都麻木了,上面的脸又被撕了,石矶嘴一抽,开始第二遍刻划……
“刺啦……刺啦……刺啦……”
不是石矶凌空刻划的刀痕而是头顶被撕脸的声音,黄龙、玉鼎、小小、十二月,除了视力不怎么好的啸天,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嘴脸发疼。
石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刻大凶文,不知刻到第几遍,头顶没了声音,她一抬头,愣住了,玄冥祖巫虚影没了,四道光华少了一道,嘴脸也没了,一片不规则的血海,海底押着一极其模糊的虚影。
一道道海沟如锁,一条条海岭如链,海沟海岭纵横交错,玄冥祖巫虚影锁在其中,这些海沟海岭正是石矶指刀下无数的凶文,也是被扭曲嘴脸吞掉的无数凶兽尸血。
“轰!”
无数光线折『射』,无数银『色』光线交织成一个个光面,光面折叠,好似有无数的空间要生成。
“不好,怎么第二个是他?”
石矶脸『色』大变,第一个激活的是玄冥印迹,她没有多少的惊奇,毕竟输入她体内的玄冥血最少只占十分之一,可帝江占了十分之三,怎么此时跳出来了?
“最薄弱的玄冥印迹都这样顽固,帝江可是巫族帝尊,更何况比玄冥印迹深刻了三倍,怎么办?难道要前功尽弃?”石矶思维活跃到了极点,她眉心白毫快速往外抽。
“封印玄冥印迹,立即封印!”
石矶袖中飞出一枚青印,轰然镇在了方圆血海之上,道道灰纹落下,血海迅速缩小,眨眼缩成了拇指大小的『迷』你血海,顺着血气回到石矶心脏深处的。
已经显化的暗灰虚影散成了银线。
石矶不再反抗,三道光华将石矶身体压回初始流入了心脏主印迹,直到今日石矶才知道,四道主印迹印在她心脏之中。
“呼……”
石矶长出一口气,“终于封住了一道,虽然只是最弱的,但总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石矶看着手中的青印神情复杂,她祭炼过这枚青印,她知道这似是而非的先天灵宝中没有器灵。
那水属『性』的黑旗也不是完整的先天灵宝,她粗粗看了一下,便『插』在船头震慑凶兽,毕竟比起黑旗,这枚风属『性』的青印更适合她,所以她最近几年都在刻划参悟青印上的先天凶纹。
何曾想到黑旗中隐藏着先天器灵,又何曾想到,一夜风雨,竟然被器灵利用了,在她非常轻松的刻划出万余威能极大的凶文时,她就咬了鱼饵,如有神助,那是器灵在帮她,真是好算计啊,难怪落入凶兽腹中还能苟且偷生。
现在她算全看明白了,这西北海是一只无法想象的先天兽气海所化,她手里这方青印和逃走的那面黑旗应该是未成形前被凶兽连同孕育他们的宝地一起吞了,这才孕育出了这么两件畸形的一半灵宝。
黑旗埋在了气海下,而青印悬浮在气海上,黑旗孕育出了先天海之凶纹,而青印孕育出了先天风之凶纹,很显然这是一头风水属『性』的先天凶兽,极有可能是最古老最强大的几头凶兽老祖之一。
一兽化海,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她却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海底有数不尽数的先天煞脉,皆为水脉,海上无尽岛屿之上先天煞脉密布,皆为风脉,而且风水二脉自成循环,形成了一煞域。
西北海自成一域,这里的煞气不外泄,这里的凶兽无法出去,不管是海域自生的,还是外来的,只要丹田吸入先天煞气化为凶兽就再也无法离开,那位血沥道人便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妖帅强者都被困住了。
西北海凶兽亿万,横断东西,阻断昆仑,妖族天庭、祖巫殿、昆仑道域,三方洪荒最顶尖的势力,却放任这么一处凶海存在,可见这片海域有多棘手,没人愿意碰。
“可惜凶兽为天地所弃,一代不如一代了。”石矶看着这无尽海域感慨,她在海底挖过一些凶陵,年代越久远越可怕,有几处凶陵她都没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