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帕刚掩住嘴角,泪珠子就滚了下来,哭得多凶,就有多委屈:
“臣妾一直谨遵祖训,从不敢打听前朝的事,倒是有些好奇,孟姐姐是从何得知前朝政务繁忙的?”
说到这里,她还睁着一双眸子,茫然地去看孟贵人。
魏听雪刚说第一句话是,孟贵人就觉得不好,她想要打断魏贵人的话,皇后已经坐直了身子,冷着脸看向她:“孟贵人,你要知道,打探前朝之事,可是重罪!”
孟贵人猛然跪在地上,慌乱解释:“娘娘听臣妾解释,臣妾也只是偶然听宫人议论时说起的,绝非有意打探前朝之事!”
魏听雪擦了下眼角,她懊恼地抚了抚额,自贬道:
“倒是妹妹孤落寡闻了,竟丝毫没听见这风声。”
瞥见孟贵人忽变的神色,魏听雪心底冷笑,平白无故踩她一脚,魏听雪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她。
这后宫一直由皇后管着,宫人私下议论朝政,可不就是在说皇后管理不当?
孟贵人越说越错,她还要解释什么,皇后直接打断她的话:
“孟贵人日后说话前,还是多在脑子过一遍,知道是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妄议朝政,念你是初犯,罚你半年月俸,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孟贵人瘫在地上,还想再求情,皇后便不耐烦地散了请安,只是在她转身离开之前,似不经意地瞥了魏听雪一眼。
沈嫔嗤笑了声,没看孟贵人,倒是多看了眼魏听雪,意义不明地说了句:“有些人蠢而不自知,令人发笑。”
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转身离开,其他人面面相觑,只当她是说孟贵人。
魏听雪不着痕迹地轻拧眉,她不认为沈嫔是在说孟贵人。
沈嫔这人性子高傲,后宫中除了受宠的那几个人外,怕是其他人她连名字都不记得,更不用说孟贵人这样近乎半透明的人了,还不值得她亲自提这一句。
魏听雪扫了殿内的人一眼,在徐贵人掐紧的指尖上停顿了下,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她起了身,殿内的孟贵人还在哭哭啼啼,魏听雪特意朝她身边走,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衣袖,在孟贵人开口之前,她掩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真是抱歉,妹妹刚刚没有注意路,孟姐姐不会生气吧?”
孟贵人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其他人乐于看戏,自然不会帮孟贵人说话,魏听雪似乎听见身后有人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去,就见徐贵人轻蹙着眉,有些看不过去一样,温柔劝道:
“钰妹妹,娘娘已经罚过孟贵人了,你再这般……是不是有些不好?”
魏听雪微顿,有些不解:“妹妹没听懂许姐姐的话,我也是不小心,若是孟姐姐介意,妹妹再同她道歉便是。”
说罢,她就立刻屈膝行了个礼,委屈地看向徐贵人:
“这般,姐姐可觉得满意了?”
徐贵人脸色一僵,温柔的笑有些维持不下去:“姐姐并非这个意思——”
魏听雪站直了身子,偏过头去,不想听:
“妹妹原以为和姐姐同处一宫,关系也更亲近些,今日方知,一切都是妹妹自作多情。”
她似乎极为伤心,还擦了下眼泪,她本就年龄小,如今做出这副憨态来,也是极其自然,她抹着眼泪,转身就朝外面跑。
坤和宫,魏听雪跑开后,徐贵人气得身子发抖,这装模作样的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