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每日都闲不住又古灵精怪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有了主子。

如今，高贵妃这双眼睛里不再有从前的古灵精怪，娴妃的眸子里也不在有从前的黑白分明。

许是高贵妃戒备的眼神刺痛了娴妃，娴妃不自觉的就收回了手。

“我……”

“李庆茹一开始是可以说话的吧。”高贵妃指着娴妃一字一句：“最起码当时我说让他说话的时候是可以的。

是你让你的人，拔了她的舌头，是不是。”

“是！”

“宝如也是你让人动的手，是不是。”

“是！”

“为什么？”泪水突然蓄满了高贵妃的眼眸：“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此时此刻的高贵妃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茫然无措的小孩子：“为什么呀，你不是不知道我多想找到将我儿子推下水的人。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报仇，为什么呀。

如果你要报仇，如果你想动手，为什么不等一等我。”

高贵妃一边说着话，眼泪却像断了晓得珠子砸在地上。

“或者，或者你帮我问过了，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高贵妃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抓着娴妃的手满眼希冀：“你帮我问过了对不对。

你一定是帮我问过了，不然你不会动手的。

你一定帮我问过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或者你告诉我当初发生了什么。

你说啊，你说啊！”

高贵妃一把将娴妃推开，然后看着娴妃躲避自己的眼神：“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如果只问了你自己的，顺便帮我问一下不好吗？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心愿，为什么不成全我。”

娴妃哪里敢看高贵妃的眼神，左右闪躲避着高贵妃道：“我不止没问你的，就连我自己的我也没问。

原因很简单，不是我自己要动手，是皇上，是皇上让我动的手。”

娴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是皇上，他说宝如不能留让我动手。”

“皇上？”

高贵妃突然崩溃大哭：“皇上究竟想做什么，我都怀疑、我都怀疑当年的事是她坐的了。”

如果魏听雪在这里一定知道娴妃为什么宁可自己不知道也不让宝如活着。

当然，她肯定也知道高贵妃不会去问皇上，所以把事情推给皇上是最好的办法。

黑暗之中看不清德妃的神色，不过娴妃知道德妃肯定有很多话想问自己。

所以再把她们两个一起把高贵妃送回去之后她们两个决定去御花园转转。

今天除了这样的事，再加上夜已经深了，不会再有人去御花园。

周围让奴才们守着，然后在哪里说出一些事情也是最好的。

两个人进了凉亭一个看着西边一个看着东边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娴妃才忍不住开口：“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