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8年。对于李元昊和宋仁宗来说,都是极其不平静的一年。对于李元昊来说,这一年,他正式称帝,改元天授礼法延祚,而这一年,是大宋的景佑五年。李元昊为这个新生国家定国号为“白高大夏国”,简称“大夏”,而宋朝方面则因为夏在大宋的西面,将其称之为“西夏”。对于宋仁宗来说,这是大宋王朝自太祖皇帝以来从未有过的巨大耻辱,要洗雪耻辱,就必须与西夏一战。于是,大宋王朝首先向西夏发了宣战书。
而西夏方面,则采取李元昊之前的既定策略——不宣而战。西夏军队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大有涤荡中原、宅兹中国的野心。称帝之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039年,李元昊写信通知宋朝政府,要求宋朝方面承认西夏独立的既成事实,如不承认,那么,不好意思,继续打,打到你服气为止。
在这时的朝廷里,主战派是占绝大多数的,大多数官员在战术上藐视了敌人,认为西夏人不堪一击,大宋天兵一到,定期歼灭。而范仲淹显然思考的更深入一些,他已经专注研究西夏形势二十余年,在这方面的造诣远远超出别人,他不主张轻敌冒进,主张坚决防守,修筑堡垒,把西夏军肥的脱瘦、瘦的脱死。
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可是很快就被扣上了一个又一个帽子,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什么胆小如鼠、什么软骨头……这令范仲淹很是无可奈何。
真理有时候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此时的范仲淹就是这少数人。
孤独,袭上心头。
他一心想的,是如何打出一个大胜仗,而不是像某些官员一样,耀武扬威。
西北边境三川口大败的消息传来,京师震动,整个都城的百姓人心惶惶。此时此刻的范仲淹,不改他“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秉性,忧国忧民的他思考着大宋王朝的未来。
那是一个秋日,他在御街上散步,颇有感怀,写下: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他很想到西北前线,很想到军中效力,只有如此,平生的才学与怀抱才得以伸张和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