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走廊看过去,除了不远处靠墙停靠着几部装卸货物的叉车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堆放东西的地方可供她藏身。
这样整洁的货仓区与亦璇想象有很大的区别,她一直以为货仓以为堆放各种货物再加上工人的素质不会很高,所以就比较杂乱。不知道泽宇物流货仓区是不是因为女性老总经常要来巡视,所以货仓区负责人就格外注意做好这些细节方面。
亦璇走到那几辆叉车处,她不敢坐进叉车的驾驶位,巡夜的保安一眼就能看见,她在两辆叉车间隐藏好自己,坐在叉车的脚踏处。
也就一晚,应该能熬过去。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卷曲双腿,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感觉这个姿势可以省力,突然脑中就冒出一个念头:我今天算不算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的窘态呢。
我的证据啊!
发出一声哀叹后也就只有再次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坐在这叉车的脚踏处继续感叹人生无常,来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事情会不顺利,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睡叉车踏脚板的地步。
就在亦璇自艾自怜的感叹着自己倒霉的一天时,货仓外负责跟踪保护她的袁勇正在给邬嵘智电话汇报她的行踪。
最开始袁勇认为邬总让自己跟着舒小姐,只是因为他想了解她的行踪,结果几天跟踪下来才知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再一次见识到了邬总的先见之明。
“你说她已经被关在货仓里面三个多小时了?现在仓库大门已经关闭很久了?也就是她要被关在里面渡过一整个晚上?”一向温和的邬嵘智一串问题问出,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我想是这样。”见过邬总各种情绪的袁勇不动声色地回答。
“你去叫开大门,就说我让你去查看海通公司的材料型号是否正确,缠住保安,给她机会离开货仓。”邬嵘智吩咐袁勇。
袁勇答应下来就下车走到泽宇物流货仓大门前。
和邬嵘智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袁勇作为他全方位的私人助理实际上地位比集团公司任何一个部门老总都要高,很多事情部门老总出面搞不定,但袁勇一定能搞定。
但是今晚两人都忘了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认识袁勇卖他面子的人必定是与邬嵘智打过交道的人,即便没有打过交道,至少也是听说过邬总其人,但泽宇物流公司货仓的那位门卫,心目中最大的老板就是罗菲燕。
所以……,毫无意外的袁勇没有叫开门,而且还被那五十多岁保安的大嗓门炮轰了一顿:“邬总是个什么东西?邬总的助理又算个球啊?都跑来吆三喝四的充老大,今天这大门,除了罗总,谁来都不开,这是罗总定的规矩。”
义愤填膺的叫骂声中还不忘表忠心,眼珠都不带抬一下,完全忽视袁勇气得都已经绿了的脸。
跟在邬总身边多年的袁勇,走哪儿,人家都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他几分尊重,今天在智玥集团下属的一个小小物流公司受一个粗鄙的保安的鸟气,那窝囊劲还真是无法言说,邬总与罗菲燕的关系,外人不知道,但他袁勇是清清楚楚,一个给舒太太端茶倒水都不够资格的女人居然豢养出这般刁钻古怪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