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冷了。南飞尘躺在白色的世界里,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世界的冰冷。远远看去,南飞尘一动不动,身上也被大雪覆盖,可右手时不时的颤抖却预示着他的生气。右手上的花朵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映照得南飞尘脸色越发柔和,就像一尊雕像般精美。
一双靴子出现在南飞尘身边,停顿了一会儿,俯下身。这是一位全身用黑色纱巾裹起来的人,看身形起伏是女人,露在纱巾外的额头上有一缕金发,暴露了她的发色。女人看了南飞尘一眼,取下他手里的七彩花。南飞尘的水晶手链发出异样的光芒,女人指尖轻点,水晶手链不再发光,就像瞬间失去了生命。
女人的指尖又多了一道线,那道浅浅的线慢慢环住南飞尘,两个人逐渐变得透明,就像从未出现过,唯有地面上积雪中的人形坑,预示着这里曾有人躺过。
“你先休息,等恢复一些力气再走,也好找出他的位置。”Rock按住跃跃欲试的良之晴,“我去找找水之类的东西,你累坏了。”
良之晴也不再客气,就地坐下。身上的伤口太多,不少已经黏在衣服上。良之晴一一扯下布条,哪怕很小心翼翼,还是疼得倒吸凉气。这样彻骨的痛,她只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同时,她无法想象南飞尘遭受了什么。
Rock的包裹里带了干净的衣服,虽是男人穿的,可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良之晴换上男装,夸大的运动服让她看上去像个孕妇。良之晴又把之前的脏衣服扯开,用地上的青草挤出水,用稍微赶紧些的布条擦拭伤口。
良之晴从没想到Rock如此细心,包裹里也有日常药。良之晴取出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涂到最后一片伤口的时候,疼得手都抬不起来。不过她也知道,能让Rock不辞辛苦背来的药都是极好的药。
良之晴把毯子铺在地上,忍着浑身被药膏灼烧的痛感闭上双眼。她实在太累了,哪怕现在有人拿着刀站在她面前,她只怕都无法察觉。反正Rock就在不远处,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但愿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好了。
Rock摘了不少果子,这些野外的果子,不仅有水分还能充饥,是最有用的存在。可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良之晴换好衣服躺在地上休息。散落在良之晴四周的旧衣服上全是血,药膏也用去了大半。
Rock仔细看了一眼良之晴的手,她的手伤得最重,被她涂了药膏又用纱布包起来,只是血迹还是隐隐透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哎——”为防止良之晴体温过低,Rock再次起身,打算劈些树生火。已经到了山巅,之后的事也没那么急了。毕竟谁都没想到山巅是如此场景,美得叫人心醉。如果南飞尘来过,也能休息好,只是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极有可能是返程的路上出了意外。
南飞尘躺在冰天雪地中,手里紧紧握着七彩花,眉心蹙着,看上去很痛。忽然,一只脚出现在南飞尘面前,接着,眼前寒光一闪,来人把一支匕首扎入南飞尘的心脏。
南飞尘的眼睛蓦地睁开,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血,漫天都是血,染红了地面,南飞尘倒在血泊中,慢慢停止挣扎……直到彻底沉睡。
“啊——”良之晴猛然间惊醒。
“怎么了?”Rock关切的声音响起。
良之晴冷静下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依旧是一片花海和树丛:“噩梦罢了。”
“你的伤再换次药就可以出发了,这药膏是当年Roy给我的,对伤口有奇效。对了,我摘了不少果子,你先解渴吧,毕竟这里没有血液和生物。”Rock将所有果子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