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她拖到屏风后面,娈姝回头一看,笑得花枝乱颤,怀里的兔子也跟着发出了兔笑。
原来歹人竟是梓玉,竟是装扮得衣香鬓影的梓玉。
梓玉?娈姝忽然皱起了眉,他怎么会过来这里?
不等梓玉开口说话,娈姝抢先道:“你先等等!”娈姝忽然退了几步,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是在南灯妖国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梓玉似是有无限话想与她说,但此一时又支支吾吾却不知从何说起。他长叹一声道:“我自是有自己的苦衷,许是说出来也不得你信。但今日我来于此,只是为了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随你一同离开?”娈姝自是怨恨他与纤云结为了夫妻,此时又来寻她作何,岂不是在讽刺与她?
闻听她提及纤云,梓玉满脸尴尬,一来袖蝶曾来闹过,自作主张替娈姝表明了心意,故而他多少也懂得她的意思。二来确实,与纤云之间的事他不太愿意提及,毕竟是被她所骗,心中多少有些隔阂。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若不趁着现如今无人之际离开,许就没机会了。”
可那娈姝并不领他这一份情,依旧满不在乎道:“你与我是何关系,需这般用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可别闹了!”梓玉急道,“我闻听渡悲送信与我,便急急赶了过来,好容易寻着你,你却还这样猜忌我!”
听他似是真的急了,娈姝掩着嘴窃笑,又悄悄看向他,只见他装扮得甚是华美,让人难以看出是个男儿身。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家啊。”娈姝起身摸了摸他的脸,梓玉羞得脸上绯红,更显得楚楚动人。
玩笑片刻,梓玉低声道:“我为闯进这西梁女国煞费心思,你却只知道笑。我原不知这西梁女国竟对男人这么提防,想来当年的千裳女王必然是被伤透了心。”
娈姝依旧止不住笑,边笑边说:“瞧你不也进来了吗,要么说明他们也没那么心细,要么只能说明……说明你梓玉比女子还动人?”
梓玉不与她嬉笑,沉了脸说:“我们现在就要走,晨光微熹,路上行人少,只要躲过守卫,逃出西梁女国就万事大吉了。”
“我几时说要逃?这女王做的挺是舒坦,不走也罢,你管得着吗?”娈姝说着往那尊椅上一座,不再看他。
梓玉知道她在与自己赌气,忽然严肃道:“你可知这西梁女王意味着什么?”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完的金银珠宝?”
“错了,是与青灯古佛作伴,与天下所有人为敌,妩娘所希望的,是借你的力量夺得天下。你以为这女王是这么好当的?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岂不是人人都抢着做,又为何空了这一千年?”
娈姝着实被他这一连问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奇装异服的梓玉,此一时却笑不出来了。
许是真如他所说的这般,那岂不是再没有什么自由可言?若真是如此,这女王做的未免太过无趣了。
“袖蝶你可曾遇见过?”娈姝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