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为了她他愿意擅自离开护着自己的千悔塔,愿意为了她受尽这世间所有苦,为了她,他愿意受那天刑之痛,带着天锁也要来救她。
可是她却做得那样绝,伤了自己便就算了,却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害了。
“陛下。”梓玉淡淡回道。
娈姝听他唤自己陛下,却有些觉得怪异,不觉笑道:“你不如喊我娈姝罢了,毕竟还从没什么男子喊过我陛下。”
梓玉见她竟露出了笑容,心内一颤,顿时觉得如沐春风一般。他大胆抬起头,痴痴看着她。
这女子没了原本的杀气,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娇俏的小女子,他还记得自己初次在小金山寺遇见她的时候,只那一眼,他便觉得自己是与她有缘的。
娈姝见他盯着自己,不觉有些不适,撇过脸道:“你总是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梓玉道:“只是见陛下容貌倾城,故而有些痴了。”他此话是真心的。
娈姝却听不得这样的浮夸之语,冷笑一声道:“你原果然是个轻浮男子,擅闯我女国,才见我一面便说出这等不敬之语,只怕你果不曾安好心!”她说罢悄然握住了系在腰间的剑,欲要拔出。
可不曾料到,宝剑竟微微颤了一下,娈姝顿时清醒。她明白,这是菀宝在劝她。她便松了手。
梓玉不曾看见她这小小的动作,只低头笑了一下。他不过是在笑自己自作多情了,想娈姝误服下寒梅的绝情散,早将自己忘记了,说出那样的话,除了讨没趣又还能怎样呢?
原以为是缘分,如今才明白,只是伤情罢了。
“陛下误会了,我来此处,不过是接我那小丫鬟回家罢了。我遣她来与你报信,怕你入了那妩娘的陷阱,算日子该已家去,却不想左右等不到她,故而急急赶来一问。”
他果是为了眉馨而来,娈姝不禁心慌起来。她甚不知如何与他解释,眉馨已死。
娈姝低了头,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而梓玉却只站在那里看着。
他虽没有追问下去,却已然从她的神情里明白了一切。
他总能有这样的本是,能料知女子的一切心思。
诗云: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