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推开门，就瞧见程昭义一身明黄色的里衣，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自己。

地上躺了七零八落的碎瓷片，顾清言扫了一眼后，便当做没有看见，低声道：“儿臣参见父皇。”

程昭义点点头，“免礼。”

顾清言起身，眉目间隐含担忧的问：“父皇感觉怎样，身子好些了吗？儿臣有些担心，便深夜过来看望，希望没有叨扰道父皇休息。”

程昭义摆摆手，说：“没事了没事了，你有这一番孝心朕也便知足了，夜深了，快些回去休息，今日恐是累着你了。”

顾清言点点头：“那好，父皇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喝药。”

“等一下。”

顾清言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叫住，回头低声问：“父皇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程昭义面色苍白，但神情严肃，“没什么，既然你来了，便想问问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待？”

“唔，儿臣觉得，那男人很不容易。”顾清言大胆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却看见程昭义的脸色变了几变。

嗓音有些意味不明的道：“有何不易啊？他搅合了你的册封大典，难道你不生气吗？”

“嗯……有些生气。”顾清言眨眨眼睛，故作一副调皮的样子，坐到程昭义身边，道：“虽然他让儿臣的册封大典不那么顺利，但儿臣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父皇忽然晕倒，倒是吓了儿臣一跳。”

程昭义看着眼前这张与她母亲有五分相似的脸，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继续问：“那说说，那男人有什么不容易的？”

“那男人儿臣已经打听过了，名叫张成，家住南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清楚，如今南边发洪水，他的家想必已经四分五裂，而他得以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