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寿只需将硫酸稀释到一定比例,轻轻地刷在鱼鳞甲的表面,便可将甲面微微腐蚀,既能抗氧化,还能降低光泽度。
这个方法就叫作“钝化处理”。
还正应了那句老话,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
现在林寿的打铁作坊,已经可以批量打制唐刀、布面甲和钝化鱼鳞甲,似乎他心中的兵工厂已渐有雏形之势。
这全靠陈铁锤和张铁甲两位老师傅的鼎力协助,不然只靠林寿一人,还不知得走多少的弯路呢。
护甲作坊里。
陈铁锤哼着小曲,挑着一瓶好酒,正准备来跟老兄弟喝两盅。
他正瞧得老张正训斥着自家儿子呢,听其意思,好像是自打他儿子娶了媳妇后,就越发没有心思干活了,甚至连叶甲片都打的不像样子。
陈铁锤看着他儿子那张明显肾虚过度的脸庞,也不禁锤了锤自己的老腰。
那种被掏空的感觉,他懂。
“张老弟,别忙活了,来,咱哥俩喝一盅。”
陈铁锤高声喊了一嗓子,总算是帮挨训的小张解了围。
张铁甲走过来,先抿了一口递来的酒盅,才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唉,你说这都娶了媳妇的人了,咋还不让人省心呢,你瞅他那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真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陈铁锤嘿嘿一笑,悄声道:“老弟啊,咱都是过来人,得体谅不是,这大侄子晚上出了半宿的力,白天咋可能还有劲呢,别着急,等婆娘肚里怀了崽,他就老实了。”
张铁甲一想,也是哦。
当下儿子“播种”之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他怎能翻了如此大的糊涂呢。
他赶紧冲着儿子喊道:“兔崽子,别他妈先忙活了,还不快滚回家去陪媳妇,我这里还不用你来管。”
小张咧嘴一笑,“爹,真的?”
“快滚!”
“好的,爹!”
小张立刻欢喜地扔下了锤子,拔腿就向新家跑。
再瞧他现在模样,活脱脱地像极了一只发情的公狗,哪里还有刚刚半点无精打采的模样。
陈铁锤瞅着不禁满脸的羡慕。
真是年轻就是有资本呀,不像他,唉……不服老不行喽……
……
然后,两人就吃着桌上的几碟小菜,愉悦地喝起了小酒,时而聊聊人生,时而缅怀过往,逍遥且自在。
最后酒瓶空了,两人也喝多了。
陈铁锤醉眼朦胧揽着张铁甲的肩头,戏谑问他:“老弟啊,你说咱们留在凤城县帮着圣主助纣为虐,会不会辜负了朝廷的‘厚恩’啊。”
张铁甲知道,这老小子在拿话取笑他呢。
但是,现在的张铁甲早已改变了想法,正如他接下来所说的话:
“我的哥哎,您就别拿这话消遣我了好不好,你看我房也住了,五贯的薪酬也拿了,儿媳妇都娶了,我再不踏踏实实地跟着圣主干,那还不让人给戳破了脊梁骨?”
“你说的是真?”
“千真万确!”
“朝廷呢?”
“让他滚犊子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今儿这酒,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