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爵士,你们真的甘心吗?”
马尔·罗哈斯男爵点燃了一支烟,靠坐在单人沙发上吞云吐雾,壁炉中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散发着超乎寻常的温度,也为坐在这个‘狭窄’房间中的几个贵族带来了温暖的气息。
即便在晚上,房间也不显得昏暗,头顶上悬挂着的华美魔法吊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在座所有人的面庞。
罗哈斯男爵把一口烟气吸入肺中,又慢慢吐出,“你们就打算那么放任不管,让那个……女人随意摆弄你们的领地吗?各位,我们可是贵族,我们天生高贵,我们生来就比那群泥巴种要高贵得多,为什么我们要被那个女人控制?那头蜥蜴也就算了,虽然是私生子,但毕竟也是老公爵的长子,不过那个女人呢?不过是从不知哪个角落跑出来的贱种,竟敢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秩序……”
罗哈斯男爵半睁着眼,微微侧头,看向了那几个坐在沙发上的贵族,“诸位,你们真的甘心吗?不仅是温德城,就连我们的领地都受到了那群泥腿子的侵犯,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侵蚀我们——什么‘重用知识分子’,不过是一群泥腿子,祖上甚至没出过一位贵族,都是一群废物——你们就真的甘心自己手中的权力被那群家伙抢走吗?”
“罗哈斯爵士。”
一个贵族抬起了搁在扶手上的左手,把烟嘴放进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你想说的是什么?你有能力挣脱那个婊……女人的控制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有话请直说,在这里——”
这个贵族左右看了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没有外人。”
马尔·罗哈斯从这些贵族的眼中看到了‘迫不及待’和‘蠢蠢欲动’,他咬住了烟嘴,闭上眼睛往后一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的力量并不强大!”
房间不知安静了多久,所有人都沉默了,透过越发浓重的烟雾可以看到,有一个贵镞已经变得焦躁了起来,尽管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不自然抖动的小腿已经暴露出了他心中的不安。
那个贵族的焦躁让其他人内心中也有了几分烦躁,就在这时候,罗哈斯男爵开口说道:“我们的力量并不强大,这是不可否认的!也许比起其他领主的军队,我们手下的‘杂种’还算不错,但比起那群‘莽夫’……呵,如果真的打起来了,我们就别妄想着赢了,什么时候投降,该怎么投降,或者说怎么才不会被手下的‘杂种’抓去送给那个女人,而是亲自向那个女人投降才是我们应该想的!”
即便马尔·罗哈斯有‘破局之法’,但在这种时候,他的眼中仍有散不去的阴翳。
他已经尽量的在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优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可是他说起那群‘不忠的狗’时,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领着自己的薪酬,可是却不向着自己,而是向着那个婊……那个女人!
听到了罗哈斯男爵的话之后,之前那个表露出了焦躁神色的贵族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烟灰缸,摁灭了手中香烟。
可是在这烟雾之中,他嗅到了香烟的烟气,手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缓解他心中的烦躁,所以又忍不住从怀中拿出了木质香烟盒,点燃了其中的一支,等到烟气灌入肺部后,面色才舒缓了下来。
不只是罗哈斯男爵,在座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呢?
自家养的‘狗’不听话了,吃着自家的饭,却总是把目光望向门外,似乎那个女人才是‘它们’的主人一样!
因为体内的血统不纯,所以才这么不听话吗?
罗哈斯男爵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又拿出了一支新的手卷香烟,放在鼻下嗅了嗅,才又点燃了这支香烟。
在抽着这支香烟的时候,罗哈斯男爵忍不住就在想,他们现在像什么样子呢?
一群躲在角落里互相舔拭伤口的败犬?噢,那可真是太形象了……
罗哈斯男爵紧咬牙关,面色狰狞,“我们没有办法正面面对那个女人,除了在座的人之外,悲风领中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他环顾了一圈,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沉默当中,罗哈斯男爵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把‘底气’说出来的话,这群狡诈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表明自己的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