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轻尘回头看过去，他正穿着睡衣，头发还湿润着，一双眼看着她的空洞。

他上前几步，弯腰凑过去，将头放在沙发靠背上，歪着头看她，问，“怎么了？”

不是温柔的裴然，不是冷漠的白间，这个他有些妖孽慵懒。白间不指望这样能惹得她脸红心跳，只是想凑近一点看她，用这种好似莫不在意的姿态。

“你是喜欢，还是习惯呢？”浥轻尘问的有些莫名。

她似乎有些疲惫，也将头抵在沙发靠背上，和他对视。白间的动作或许没能让她脸红，不过每个样子，都让他心动。

是因为刘妈的话，顾子渊和他说了。

浥轻尘不等他回答，说了一身自己要去洗漱了，就仓皇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浥轻尘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白间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不管是被他喜欢，还是被习惯喜欢，都是一个很危险的事。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间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洗完了？”

“嗯。”浥轻尘有些手脚无处安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男人拉着她的手，“来。”

他手里拿着外套，拉着她到了阳台那边，示意她往天上看。

方才还有烟火，可现在只有星空。美，但没有森林的那次震撼，没有烟火耀眼，浥轻尘不知道他的用意。

没一会，就听到了邻里间有几户孩子热血的在那里齐声倒计时，“5，4，3，2，1！”

“新年快乐！”

是漫天花火，再次出现的烟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在那里欢呼，和陌生的人道新年快乐。

“我不是很喜欢放烟火。”白间答。

“那两年前又还放？”浥轻尘问。

“就是因为两年前体验过了，所以不喜欢。”白间看着烟火，不知是在看现在的，还是四年前的，又或者是更久之前的。

低头看浥轻尘的疑惑，白间解释，“一人放烟火，万人欣赏。”

“盛世烟火为你而放，他们都在看烟火，却无人知晓你。”

似乎是某个着名动漫里面的话，原话不是这样的。浥轻尘偏头看他，想要提出质疑，不针对全句，只是宾语，“不应该是你吗？”

“记住我的人应该挺多的。”白间笑，“因为我被罚款了啊。”

浥轻尘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逗得，笑了。

“你希望我对你是喜欢，还是习惯呢？”白间又回道了那个问题，却没回答，而是将问题的回答权交给了她。

时间静静流逝而去，光芒绽放，在夜空中炸开的花朵那么的耀眼，浥轻尘看着，半响才回答，“喜欢吧，喜欢很快就会改变，习惯不容易改。”

“好，尘尘，”白间从后背抱住了她，和她一起看着，“我爱你。”

原来天空是下了雪的，只不过有炙热的烟火，那么转瞬即逝，却还是温暖了一切，让这个雪夜，没那么的寒冷。

这样的夜，不知道在多少人的心目中留下了痕迹，又有多少人希望这个夜可以持续延续下去，浥轻尘不知道，只是和白间一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