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嘴，你也知道素素是你的女儿，那我问你，这些年，你与她一同生活在顾府，为何她被下贱的侍妾欺负，你能冷眼旁观？为何你要将她嫁给一个鳏夫猎户？为何？为何？为何？”

老夫人激动不已，上前就是一脚，将顾大人踹翻在地，这等火气，就连老爷子也不敢上前，更别说容素素了。

“你个狗东西，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啊？我可怜的外孙女，你不疼，我们容府上下有的是人疼着，惯着，你们顾府算什么？我管你同意不同意，素素必须回到我们容府，你的顾府就留给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庶女，小妾待着吧。”

老夫人本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因为太气愤，满口的脏话，这还不解恨，对着伤痛的顾大人说着一声声诛心的话。

看这架势，日后，姓顾的定是要在皇城生活的，眼下说说清楚，日后胆敢上门来，定让他们有胆来，没命回。

“老夫人，我和素素是骨肉亲情，哪能说割舍就能割舍的？我不会同意的，素素也不会，在洛城我千般错，但是她认了我，她喊我父亲啊，老夫人，老夫人，错的是我，求你开恩，我毕竟是她的生父啊。”

顾大人伤心欲绝，这头他愿意低下，因为他信容家有这个本事，可以说动容素素和他断绝父女之情。

素素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女子，她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她下定了决心，无人能更改。

要知道，天底下哪个女子能像她一样，在成婚之日还能回到娘家的？能勇敢地夺回陪嫁？还能当场和父亲断绝关系？世间独她一人罢了。

所以，顾大人怕了，惧了，不想失去这个女儿，这是他和容蓉唯一的联系，唯一的。

“哼，求我？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要不是容素素拦着，老夫人又想伸出脚掌，对着顾大人的脸给狠狠一击了，她太恨姓顾的了，请容蓉的身骨回容家并非逞能，她是容蓉的母亲，可以这么做，能这么做。

至于容素素的去留，在她知道身边的丫头就是她亲外孙女开始，便想好了的，孩子既然选择姓容，那便和顾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老夫人在容素素的宽慰下，可算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要诛心，诛姓顾的狼心狗肺，当然不能便宜了他。

“你不知道吧。”老夫人换上一张笑脸，反差太大，所有人都猜不透老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容素素更是不解，明明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笑给谁看？

老夫人暗地里再一次轻轻拍着容素素的后背，冲一头雾水，却认真听着的顾大人说道：“素素很黏我这个外祖母，我家儿媳待她又是极好，她在容家比在你顾家舒坦多了，她在容家就是大小姐，在你们顾家呢？连个丫鬟都不如，你真是该死。”

话没有说两句，老夫人被自己的话给气着了，越想越觉得生气，拉着容素素远离顾大人，这话她就放在这儿了，若是姓顾的不照办，那就等着瞧。

老夫人的性情像个孩子，容素素知道她此举都是因为自己，被顾大人伤害的心，渐渐得到了安全，这才是骨肉至亲吧，没有父亲又怎样？她有外祖母他们，爱着，偏袒着。

怕露出马脚，容素素忍着不去瞧老夫人的容颜，自个儿憋着想哭的冲动，忍着发酸的鼻子，默念：我很好，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