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难不成你不想这些证据出现吗?容易,这可是我们的家仇,我们的父亲都死在这些人的阴谋下,作为人子,我们不是以复仇为生吗?”
薛默双目猩红,握着拳头,仅存的理智,让他克制自己不去挥动铁拳对付容易,凭他的本事,容易能接到十招算是本事,以前是手下留情,现在绝对不可能心慈手软。
在薛默眼里,容易不是同伴,是罪人,一个不想找证据,不想复仇的罪人,一个愧对于薛家军,愧对于父辈的罪人。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容易可担不起,这不想复仇的罪名,谁愿意去受,哪怕是死也不愿意,每一个薛家军的后人都以报仇为信念,为活下去的理由,他们如此,他亦如此。
“我们自然是以复仇为己任,薛默,你冷静一些,我的意思是证据出现的太巧合了,不是吗?若是中了旁人的奸计,这可然如何是好。”
容易无惧薛默满腔的恨意,他只是不想报错仇,李叔不经常教导他们小心谨慎吗?这密信本就出现的蹊跷,不该怀疑一番,再做打算?
若真是有心人做的,而他们当真铲除了密信上的名单,不就是助纣为虐?
“容易你。”
薛默一扫一贯的冷静,他不管这些那些大道理,他只知道仇人就在信纸上,哪怕是有心人设计,最起码有了可以复仇的对象,不再是无头苍蝇一般,兜兜转转。
“薛默,退下。”
眼看薛默的手要抓上容易的脖子了,薛韶锋发出一声严厉的呵斥。
“少爷。”薛默虽不甘心,却在犹豫后,终于退了后去,只是继续以仇恨的目光看着容易,今日若不时有一个说服得了他的说法,可不会罢休。
“少爷。”
容易都不敢去正眼瞧薛韶锋,他坚定自己的话,可也不能不听少爷的话,如此矛盾,让他犹如置身在*****。
面对盛怒中的薛默,容易背后的冷汗都快浸湿衣裳了,如果说勉强,那面对少爷,定是撑不下来的。
然而…
“你说的对,我不该被莫名得到的名单所冲昏了头脑,我们薛家军一向都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报仇也是如此,这不仅是给死去的父辈们交代,也给我们的子孙后代交代。”
薛韶锋承认这是他的问题,给父亲报仇是私仇,给薛家军报仇可是大家一起的仇恨,他要对薛家军负责人,而不是被人左右。
“少爷。”
容易好感动,好在少爷明白事理,否则…
现在细想,还真有些后怕,他方才这番话,若是稍有不慎,就断了他跟薛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也熄了少爷对他的信任。
薛韶锋拿起薛默双手奉上的信纸,重新细细地看了一遍,将这些名字记在心上,随手将信纸交给了容易。
这一操作,惊讶了所有人,按理来说应该交给薛默才是,毕竟他才是统领,可以说是薛韶锋除外,最能被大家伙信任的。
只是这一回,有薛韶锋的打算,因为他们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容易的这番清晰的话,让他们清醒过来,不给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