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晋庭瞬间被问倒了,手指着楚骏之,又指向薛韶锋,就这么来回摆动手指,不敢做停留,这个问题真让他蒙圈了。
妹夫,都是妹夫,不同妹妹的夫婿,还是不同身份的妹夫。
“呵呵,都好,都好。”终于狗腿地想出了个好答案。
“切。”
楚骏之不买账,但也无计可施,他承认薛韶锋的身份高他一等,父亲是叱咤朝堂的将军,母亲则是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的郡主,起点不是他能比的,就是宫里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皇子都难比得过。
“你还是稀罕你这个宝贝妹夫吧。”末了,楚骏之还是难以平静,便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过把嘴瘾。
容老爷子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邀请:“你们三个孩子聊完了没,这茶水也该凉了,过来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吧。”
说着,还自己先喝了口茶,作势润润喉。
掀开茶盖时,余光瞥了眼楚骏之,眼下让他知晓了薛韶锋的身份,倒是半点不担忧,都是自己看好的孩子,不会差的。
“祖父,你明知他的身份,无惧吗?”
楚骏之坦然坐下,还坐在老爷子的坐下位置,作为客人,该有客人的自觉。
薛韶锋和容晋庭相视一眼,毫不把楚骏之的话放在心尖上,配合着走了过来,在老爷子的右手边,依次落座。
“惧?”
老爷子大笑,楚骏之的确是有勇,可惜嫩了些。
“我这一辈子还真没有让我惧过的时候,孩子,不瞒你说,我为何退下来,还不是因为皇上对薛家的处置太绝情了,我怕我在朝堂日日对着他跪拜,总有一日控制不住身体里的一身傲血,去宰了他。”
老爷子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扒了皇上一身龙皮,再拆了他的龙骨,当年之事颇有蹊跷,皇上居然没有细细查证,就派了杨木前往,这等糊涂怎配当个天子?
一提起此事,就气的眼冒金星。
离开朝堂前,他的嫡子还未在朝堂站稳脚跟,无论换做谁,都不愿意隐退下来,而他就能做到任性妄为,谁叫皇上触到了他的底线了呢。
“祖父,你。”在府上妄议圣上,若是隔墙有耳,这是要掉脑袋的,憋了半天,楚骏之哆嗦着手捧起了茶杯,小声道:“慎言啊。”
“慎言什么?”
老爷子更在气头上,那儿顾得上什么慎言?就要说,今日还需敞开了说,就当着薛韶锋的面儿,当着楚骏之的面,也当着自家孙儿的面,让他们知晓自己虽然年岁已高,却还是老当益壮,怕什么。
“锋儿,我老头子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才这般说,这些话我埋在心底十几载,早就想一吐为快了,都快憋死我了。”老爷子一掌拍在案上,这力道不减当年。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容晋庭作为孙儿可不得跟他站在一条船上,以嚣张之姿看向楚骏之,本还心有余悸,见这祖孙的架势,怕是皇上在此也改不了的,楚骏之只好低头喝茶。
薛韶锋也端起手边的茶,打从心底里感激老爷子的直言不讳,以茶代酒敬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