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的一声暴喝显然吸引了全场目光,众人原本都侧目不忍看他分崩离析的惨相,哪知却见一幕异变突生!
在他不顾一切喊出暗号的同时,一道火红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云迟上方。
那道身影飞起一脚,将云迟重重踢回云挽雪的方向,而他自己却借着反作用力向着祭坛弹射而去。
卜溪拓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根白骨大手立马便浮现在那火红身影一侧带着骇人声势抓了下去。
然而只有短短五米距离。
云迟早提防着无处不在的白骨手臂,眼见它出现在身侧,立马一脚踢了上去,被星盘强化过的神机出手远比云迟想象中要快,再次借力之后,神机眨眼间便落在祭坛的临时用石料砌成的台阶之上,一拳狠狠击向最近的一根木制灯柱之上。
上边刻画着的诡异符号在鲜红沐浴下闪着淡淡的光芒,云迟不知道这是不是阵法的一部分,再将眼前这灯柱轰断之后正打算驱使神机继续破坏之时,一个巨大的骨掌一把捏住那道神机,竟生生将其捏爆。
失败了吗?
云迟心中懊恼,没想到自己的神机这么不堪一击,被那白骨一碰就碎,简直当众丢人。
然而就在神机被捏爆的瞬间,卜溪拓似乎遭到祭坛破损的牵连反噬,场中所有白骨都变得开始透明虚幻。
云挽雪虽然不知道师弟到底有什么计划,但她依旧听话地早在云迟提醒之时便时刻留意体内气机变化,准备凝聚星光全力出手。
她敏锐地抓住大祭司控制力减弱的空挡,疯狂催动气海内的气机强行挤过略有松动的封禁,尔后控制一道暗淡的星光将插在自己后腰的骨刺击断。
来不及调息喘息,云挽雪一鼓气冲破变得十分薄弱的封禁,点亮六道星光毫不犹豫地砸向祭坛。
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系在那道火红身影从突袭到被捏碎的电光火石之间,哪想到远处角落的云挽雪突然暴起,随着巨响传来,那本就简陋的祭坛根本不堪一击,瞬间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卜溪拓再也控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场中所有白骨顷刻间全部灰飞烟灭。
众人哪还不知道此刻是活命的唯一机会,完全顾不上形象狼狈和伤痛,纷纷使出手段便要将卜溪拓当场轰杀。
云迟是最先摆脱巫法控制的人,但此刻他是唯一一个还躺在地上的人。
原本他就在卜溪拓的攻击下断了好几根肋骨,在袭击祭坛的时候又控制神机狠狠地踹了自己一脚,最后直挺挺地砸在地上。
他自己从疼痛程度保守估计,内脏很可能被折断的骨头刺伤。要不是脑中一片清明支撑着他,恐怕在落地之前云迟便早已昏了过去。
瞧着场中局势反转,他心中松了口气,暗道自己这小身板终于可以好好养伤了。
忽得一阵山风吹过,云迟只觉得身体窜过一阵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预想中反派的临终宣言并没有响起,而是传来卜溪拓的狂笑:
“哈哈哈哈……咳……相当不错的反击。你们唯一输的地方只有不了解御形境界这一点。”
他捂着溢血的口鼻,语带嘲讽地大声咆哮:“你们肯定想不到,真正的祭坛……在你们的脚下!哈哈哈!感受主的意志吧!”
云迟吃力地抬起脑袋四下张望,只见场中还站着的几人,云挽雪、陈飞杨、俞绿奥、果萝以及一位草田部长老,全部双眼无神地立在原地。
术法开始消散,武器掉了一地。
‘怎么回事?我就走了个神,怎么剧情快进了这么多?’
云迟看着伏跪在地虔诚祷告的卜溪拓,内心充斥着难以置信。
祭坛在脚下?云迟脑中飞速运转,他总算把握住了其中关键。
难怪血都是从底下渗出来,卜溪拓在地面和所有人纠缠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那个简陋祭坛根本和血祭无关,纯粹为了转移注意力和增幅巫术范围!
但现在想明白这些有什么用呢?云迟不免在心中自嘲,这个大祭司身为草田部最顶尖的几人之一,智力、实力以及谋划都远远在他之上,估计连此刻的情形都还在他的算计之中。
面对这样的对手,云迟却仅仅打算凭借自己从看过的影视、小说情节之中学来的区区经验与之周旋。